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有些敏感地垂下了头。
“不要了”，许无恙连忙收回目光，将一旁的空瓶子递了过去。
对方有些怯怯地伸出小手，把空瓶子接了过去放进了蛇皮袋里，发出一阵晃晃荡荡的声音。
他手中紧紧抓住蛇皮袋的口子，临走时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那块白纸板上的图案。
许无恙刚好捕捉到了这一个小细节，嘴比脑快地开口：“你有喜欢的吗？哥哥帮你画一个？”
谁料，对方想也不想地摇头，语气十分认真地回答：“我没钱”。
“没事，哥哥准备收摊了，这些颜料不用也是浪费，刚好给你画一个。”
但小男孩还是有些犹豫，想了一下才问道：“但是这个都是女孩子才画的”
许无恙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是在意这个，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谁说这个是只有女孩子才可以画？”
说着，抬笔蘸了些红色的颜料朝着自己的眉心的位置两三笔便勾出了一朵小花。
随后笑着朝小男孩问道：“哥哥也是男孩子，但是也可以画呀，难道不好看吗？”
小男孩看着许无恙的脸，咽了口唾沫，带着点羞涩：“好看，哥哥画这个也很好看”。
许无恙小心地扶着小男孩的下巴，嘴上不停地鼓励着：“你眼睛真好看，哥哥给你画个大一点的！”
抬笔往眼下那一大块的疤痕上开始描摹勾勒。
十几分钟后，疤痕上便覆盖上层层叠叠的鲜红的蔷薇花，如同在血肉中生长出来不屈的灵魂。
这一刻，许无恙看着对方的脸，仿佛又想起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样子，手微微发颤，喉咙有些干涩。
“好了，你看一下”，他举着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举到对方面前。
“哇~他脸上的花好漂亮啊！”
一个大概6岁左右的小女孩，此时正牵着奶奶的手，一边看着小男孩脸上的彩绘感叹出声，一边跟着奶奶往前走。
小男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自己的样子，飞快地到朝许无恙道谢后，转身抓着蛇皮袋子跑掉了。
看着小男生跑开的背影，许无恙和赵诗琪对视一眼，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