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柯见状,搬着装鱼的筐就要往后门走,“咱们去后门,这里人多。”
人多眼杂。
沈清棠抓住沈清柯的胳膊,拦下他,“不,咱们就走正门!人多更好。”
沈清柯闻言回头小声对沈清棠道:“送礼这事,一般都是瞒着人的。”
哪能大张旗鼓、众目睽睽之下就送?
“瞒不瞒人需要看送什么礼。咱们送的礼物最贵的就是香皂,目前就北川来说应该还有市无价。再说还都是我自己做的。鱼是溪水里捕的,既不名贵也远算不上行贿。”
沈清棠往身后的人群看了眼,朝沈清柯俏皮地眨了眨眼,“所以,这礼就要当众送、大张旗鼓的送!”
沈清柯略一思索,明白了沈清棠的用意,神情略复杂地感慨道:“你若是男儿,祖父应当会很高兴。”
祖父说他是小辈里的佼佼者,为人处世一道别说能赛过大伯,就连经商的二伯也不如他。
可自打流放到北川,确切地说自打沈清棠自缢未遂之后,她就像换了个人。
博学杂技还说是以前奶娘教的,这为人处世他都自愧弗如,肯定不是奶娘教的。
大概这就是为母则刚吧!
沈清棠不知道沈清柯转瞬间围着她有这么多念头,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若祖父还在,我怕还在沈家当个米虫。”
若是有的选,谁愿意当流放的罪民白手起家?
她更愿意当个混吃等死的咸鱼。
沈清棠说完上前去敲门。
旁边等着的人提醒他们:“还不到衙门办公的时辰。”
自古以来,都是百姓等衙门开门办公。
沈清棠朝那人笑笑:“谢谢婶儿,不过我不是来办事的,我们是来谢谢官差大人的。”
她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
一个衙役打扮的人站在门口,看见沈清棠的瞬间,脸上的不耐被微笑替代,“小娘子,要有公事你一刻钟再来。”
沈清棠微微朝衙役欠了欠身,“官爷,我和我家哥哥是特意过来跟你们道谢的。您贵人多忘事大概不记得一个多月前,我们也是刚从京城到北川,跟衙门赊欠了些银两和麦种。前几日刚刚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