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得驮着郎中,沈清柯又匆匆赶出一架爬犁,并且把爬犁下方的竹片换了一遍。
今儿不卖肥皂和香皂,进城稍微晚点儿没关系。
照例是从山洞爬出去,再让季宴时拉着爬犁下山。
除了沈清棠和李素问,其余人或多或少都要受点皮肉之苦。
快到山脚下时,老郎中的爬犁撞到树上,被震醒。
全身像散架一般,老郎中难免骂骂咧咧。
“你们还是不是人?我腿断了还把我弄出来?”
“弄出来就弄出来,你们还要打晕我!”
“就不能给这玩意垫床褥子,要硌死我?”
“……”
沈家人都不搭理他。
沈屿之和李素问都觉得这么做不地道,有点儿内疚。
沈清柯不内疚,纯粹因为老郎中年长,不好意思还口。
沈清棠是不想搭理他,骂又少不了一块肉。
至于季宴时,谁骂他他也没搭理过。
到了山脚下,路途平整,只是积雪融化后又结成了冰。
换了沈屿之和沈清柯拉爬犁,平稳许多,老郎中就不再叫骂。
甚至能心平气和的跟沈屿之聊起天。
沈清棠听了几句。
老郎中自称姓孙,行五,认识他的都叫他孙五爷。
坐在沈清棠身后的李素问小声凑到沈清棠耳边,“一个郎中,怎么名字这么江湖气?”
沈清棠点头,“所以坚决不能收留他。”
李素问点头,心里对孙五爷的愧疚几乎烟消云散。
孙五爷就名字和来处没句实话,其他倒还好。
最起码他是真的懂药材会医术。
谈吐不俗,见多识广。
大约知道事已成定局,一句都没再提留在山谷的事。
沈家人进城第一件事,就是送孙五爷去就医。
孙五爷对此十分排斥。
“我就是郎中!让我去看庸医那不是打我的脸?不去!”
可惜一个断腿的人决定不了自己去哪儿还是不去哪儿。
在孙五爷骂骂咧咧中沈屿之和沈清柯把他抬进了最近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