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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二五六,绝不接招。
此时此刻,常洛更加体会到了熊廷弼的可贵——敢于任事,不怕担责,不怕得罪人。
他毫不客气说道:\"当此危难之际,身为首辅,方先生应该挺身而出才对,万不可用这种虚言推诿塞责。\"
方从哲脸红了红,答道:\"殿下教训的是,但臣也有难言之隐。\"
\"道来。\"
\"臣本是个庸才,做个员外郎勉强称职,做个侍郎己经很吃力了,却阴差阳错被推到了首辅的位子上,实在是误国误己。臣虽没本事,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思退,奈何陛下不肯放过臣。\"
常洛苦笑了一下。
方从哲最善察颜观色,继续说道:\"不如殿下替臣向陛下求求情,罢免了臣吧。\"
常洛不置可否,站起来走向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方从哲、史继偕、沈潅这三个内阁大臣,放在太平盛世都未必合格。
身处大厦将倾的末世,要的是敢作敢当敢打敢拼的人,而不是这种明哲保身的老油条。
等常洛走了,方从哲、史继偕、沈潅商量,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迟早是太子坐天下,总是要起用新锐的,他们这帮老臣,还是主动让贤的好。
第二天,方从哲就到乾清门外求见,一直从早晨等到太阳落山,都没有等来皇上的召见。
又锲而不舍地等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朱翊钧才终于召见他。
方从哲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走了进去,混迹官场几十年,他知道,今天终于是个了结了。
朱翊钧穿得很正式,端坐在御案之后,似乎等了他很久。
常洛站在他的身侧。
方从哲预想过很多说辞,事到临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很木讷地说道:\"陛下,臣想归乡。\"
朱翊钧嘴唇动了几下,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吧。\"
方从哲没想到事情如此之顺利,又是失落又是欢喜,两腿一软跪在地上,端端正正叩了一个头,说道:
\"多谢陛下,请陛下善护龙体,恭祝陛下长命百岁,福寿永康!\"
朱翊钧抬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