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小跑着进来。
朱翊钧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黄嘉善颤声道:“熊廷弼、周永春、陈王庭联名发来急报,辽东军饷迟迟未发,兵士不满,勒逼官长,呼啸营房,随时随地都会哗变,还有些兵士,受了努尔哈赤勾引蛊惑,百十成群逃到建州去了……”
朱翊钧脸色巨变,一掌拍在龙案上,怒吼道:“这群兵痞,着实可恶!熊廷弼、周永春、陈王庭是吃干饭的吗,还不赶紧派兵弹压!”
史继偕连忙道:“陛下息怒,当务之急应是设法筹集军饷,军饷到了军心自安。”
沈潅附和道:“臣附议,若再不采取措施,恐局势难以控制。”
朱翊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你们说怎么办?”
史继偕与沈潅再次对视一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请陛下发内帑银救救急,然后再想长远之策。”
朱翊钧眼神闪烁不定,咬咬牙:“罢了,就按你们说的办吧,朕如今被你们逼得棺材本也拿出来了。”
史继偕与沈潅齐声应道:“圣明无过吾皇,三军将士一定会感激涕零的。\"
朱翊钧不耐烦地挥挥手,史继偕、沈潅赶紧退了下去。
常洛眼观鼻鼻观心站立一旁,全程一言不发。
朱翊钧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突然心头一动,冷嗖嗖问道:\"是不是你在背后挑唆他们?\"
常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皇何出此言?儿臣在父皇心目中难道就这么不堪吗?”
朱翊钧仔仔细细打量一遍,板着脸道:“你不用这么着急,我没几天活头了,这皇位迟早是你的。”
常洛重重地磕了两个头,\"父皇这样说,教儿臣何以自处。\"
\"怎么,嫌我冤枉你了?\"
\"圣明无过父皇。\"
朱翊钧眯着眼假寐了一会,看着跪伏在脚下的儿子,心情十分复杂。
为了立太子的事与那帮大臣斗了整整十五年,如今想来纯粹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废长立幼?先不说他有没有那个心,即使有那个心,恐怕也没那个胆。
朱翊钧在骨子里就是个怂货,十岁就死了爹,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