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分兵去救,这时候,再命马林去救麻岩。如何?“
周永春拍掌大笑:"好计策!好计策!“
熊廷弼冷笑道:"这都是书生之见。这不就是杨镐兵分四路分进合击的路数吗?杜松、刘铤、李如柏分进是真的,合击却做不到。
如果我是皇太极,我会扔下麻岩不管,集中兵力一口吃掉杜松、刘铤、李如柏三部之一部,然后各个击破,如此,则大事定矣!"
陈王庭咬牙问道:"熊廷弼,你到底是谁家的经略?"
"你说呢?我是老奴的经略,我就照你这样胡搞乱搞,把八万将士全送给老奴一窝炖了。真是愚不可言!"
"你……你……你居心叵测,见死不救,我要上书弹劾你!"
熊廷弼满不在乎地说道:"随你的便。"
说着,背着手走出衙门。
此时天色已黑,天上群星闪耀。
熊廷弼踮起脚尖,遥望着东面尚间崖的方向,三千将士命在旦夕,而他作为三军统帅却无能为力。
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北京皇城,乾清宫西暖阁,御案之后,朱翊钧浑身都在颤抖。
尚间崖三千守军被屠,辽东经略熊廷弼全程无动于衷,未发一兵救援。
朱翊钧重重地一拍御案,大声问道:"有熊庭弼的奏疏吗?“
地下站着史继偕、沈潅、黄嘉善,三人皆是战栗不敢言。
"问你们话呢,哑巴啦?"
常洛答道:"父皇息怒,龙体要紧……"
朱翊钧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常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史继偕向前走了半步,拱手说道:"禀陛下,没有熊廷弼的奏疏……"
"为什么没有?"
"大概……廷弼也觉得无话可说吧……"
朱翊钧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放和缓了些,"你们说,这事怎么办?"
史继偕、沈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黄嘉善。
黄嘉善身为兵部尚书,出了这事也是罪责难逃,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臣有罪,请陛下责罚。但廷弼身为辽东统帅,懦弱不敢战,有损朝廷体面,依军法应革职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