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嗯了一声:"那就依你所奏,革了熊廷弼,你是本兵,就派你经略辽东!"
黄嘉善连连后退,"臣不知兵……做不了经略……“
"你是本兵,怎么有脸说不知兵?"
黄嘉善双膝跪下,辩解道:"臣待罪兵部不足半年,从前只在礼部管事,做兵部尚书实在是赶鸭子上架……"
朱翊钧心烦意乱,突然两眼冒金星,头晕得厉害,靠在椅子上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低低问道:"太子,你以为如何?"
常洛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依儿臣之见,熊廷弼不发兵救援肯定有不得己的苦衷。若说熊廷弼懦弱不敢战,儿臣是不信的。“
宁夏之役、播州之役、朝鲜之役,每一役都经历过数不清的起起落落。
朱翊钧虽然从未亲临过战场,但他比那帮文臣高明的地方在于,他知道行军打仗比纸上谈兵难一万倍,既然任命一个将领,不管愿不愿意,都得给予足够的信任,不能动不动就换掉。
他挥了挥手,史继偕、沈潅、黄嘉善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