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自己挣的,生活得多富裕。现在不行了,这个生活的重担,压的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你说她能不见老呀。
这还得说没有天灾人祸。要是赶上年景不怎么好,一天工分几分钱或者是倒挂的时候也有。那就更没辙了。只有自己想办法苦挨。不象贫下中农等人家,政府还有个救济,有个照顾,个人也随便些。比如卖个农产品,搞个小开荒,自己多种点什么。再不济,还敢到生产队的地里偷点吃。而我们家这样的条件就惨了,政府没有空管你这些,生产队也好,群众也好,是不许你搞其它活动。至于你活了活不了,怎么苦,怎么难,你自己还不敢向外说,也没人可怜你,没人同情你。这还不算,要是乱说,那就是对社会不满,对人民不满,那还了得,这不反天了吗。那就有你好瞧的,有你罪受的。所以说,象我们这样的人,有苦自己咽,有罪自己受着。
这些连我们孩子都知道,何况妈妈呢,她还能年轻得了吗。也就是这样,我们从小就能吃苦,比别人家的孩子多受累。挖野菜,挖荙姆花根,这种野菜的藤和叶,人不能吃,是喂猪的好伺料。而地下的根,白白的,长长的象粉条,盘根错节。把它从地下挖出来,洗净,可以上锅蒸着吃,也可以切碎掺到苞米面里贴大饼子吃。它有些甜味,有些嗷不登的味。虽然说不算太好吃,又没多少营养,人吃了不添多少力气,可总能填饱肚子,比吃不饱强,比挨饿更好受。这种活,只有我们小孩子才有空去挖。而一般的年头,是没人吃这个,也没有人去挖它。只有象我们这样的家庭,在没有别的东西填饱肚子的时候,才由孩子去挖这个。爸爸走后,刚开始的几年,年景还算不错,大哥他们又打鱼,又抓青蛙的,我们吃的还算过的去。挖这种菜根,也不是经长的,多数是妈妈让挖,她是让我们先吃吃这个,怕一旦到了荒年,我们吃不了这种苦,或是找不到东西吃。再有,从爸爸走后,妈妈特别注意节省粮食,怕到荒年没办法。多节省一点粮食,到时候就少挨点饿,少遭点罪,多一份活命的希望。这在她原来是不用寻思的,现在什么都得想在前头,要不然不管什么事,孩子大人都得多吃苦,多遭罪。大人还可以多挺一点,孩子就惨了,所以要提前准备,提前磨炼。
我记得第一次吃荙姆花根时,看到它白白的颜色,粉条一样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