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让你多喊了几声,耽误你的工夫了,请你包涵一回,以后再也不会让多喊了。一边说,一边赶紧摸黑穿衣裳起来。这时候听到喊工的人说了一大堆七三八四的话,不由的就呆住了,坐在炕上,又不能应声,又不能还嘴,只有吃这哑巴亏,让人家数落。心里头这个不是滋味呀这要是在从前,就是能和自己闹着玩的人,也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真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呀。这要是换了其他的革命群众,喊工的人说出这种话来,非炸锅不可,最次的,他也得挨一顿臭骂,连带着给人家赔礼道歉,说对起,下回可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怒我吧,不然的话人家是会和他没完的,甚至会闹的不出工,到队上和他说理去。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谁让咱们现在是这种的身份,又是在大忙的季节,又有工作组在这里,象这种事,对革命的群众还不算什么,对自己这一类人,那要是让工作组的知道了,说你个有敌触情绪,消极对抗,随便给你安个罪,还不得小题大做,这不正好是他们教育群众,鼓动群众的大好时机,你给人家创造的好条件。那样你可就惨了,是没事找罪受,是无事生非呀。没有事的时候,工作队的人还想找点事,好为他们所利用,要有事,你自己送上门来,他们还乐不得地把你揪出来,显出他们的工作有成绩。一想到这些,妈妈的心里就打哆嗦,打冷颤。叫人损上几句,训一回,总比让工作队的人知道的强,要是叫他们抓住了毛病,那才叫有业遭呢,不死也得扒你一层皮。妈妈她想了想,说几句就说几句吧,也别太计较,别往心里头去了,就当是一早上起来听驴叫唤了,也就算了,谁让是自己睡过头了呢。这样总比工作队的人知道的好,不就是没有好话吗,就当是念喜歌的,或者是个不会说人话的,咱们不吱声,也就过去了。事虽然是这么回事,妈妈她也是真的一声也有没回,可是在她的心里,到底还是不好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强是忍了几忍,把泪水又憋了回去。算了吧,平时挨训的时候也多了,还有在人前的时候呢,比这个不更不是个滋味,这也没有着面,好歹还隔着一层窗户纸,就当做没听见,也犯不着和小人一般见识,不过也还得注意,一大早的,就挨了一顿狗屁呲,也不是什么好事。妈妈心想,今天可要特别的小心,别出乱子,可别让人抓了什么把柄,让人给整治了。哪就得不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