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等着她自已爬起来,再装车,就差几捆,装完好回去。听到她哎哟的一声不是好动静,就问了一句,没有事吧,可别伤到哪儿,你这就够倒霉的了,再要是有事,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妈妈坐在那里,也顾不上回答他的话,腰部钻心的痛,两只手拄着秫秸捆子,一动也不敢动,任凭汗珠子顺着脸往下流。牛占山见她不回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一个高就从车上窜下来,走到妈妈面前,见她满脸的汗珠子流淌,也顾不得再问了,一伸手想把她从高梁梱子上扯起来,还没等拽起来,他就这么的一用力,听见妈妈她一声尖叫,就没动静了,他赶忙把手松开,任由妈妈自己倒下去。牛占山这回可是真的蒙圈了,赶紧地蹲下身来紧叫几声,大妹子,她大妹子,你醒醒,这是咋地啦,出什么事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不就滑倒了摔一下子吗,不至于这样吧,别是有什么毛病了,都赶到一块了,你这人可是真倒霉呀,喝口凉水都塞牙,这叫什么事呢。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犯什么法,不就是个劳改犯的媳妇吗,人家也是人哪,就是上边也还给出路呢,怎么到了下面就不拿当人看呢。这回可是业障了,一窝八口的,全得靠她一个女人来撑着呢,她要是再有一个闪失,有个好歹,让那几个小崽子,可得怎么过活呀。唉,都是怨我,要不是给她想了个这么的蠢法子,也就不会出现这个事了,现在可是让我怎么办,总也得再想个法子呀,不能就这么的看着吧。我可是真成欠巴登了,这不成了帮凶,成了落井下石了吗,我这是成了什么人了。其实他是个老实人,把自己和这个事都想的过重了,这与他有点关系,到也没有那么大的关系,他想的这个办法,也算是帮上她的忙了,她感谢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他。这回的事,只是她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装车,又强行的干这个活,又是累到了最后,是到了强弩之末,气力衰竭的时候。在她最后抱这捆高梁头的时候,腿肚子就哆嗦了,再加上脚步不稳,秫秸捆子老踩也是自然就松捆了,秫秸秆本身又滑,就是你不扛高梁头,站到上面踩还不稳当,有时候还会打出溜滑呢,何况你还是扛着高梁头,踩老半天了,有一个不心,踩不稳当着会滑倒。而妈妈她那个时候两条腿已经是没有力气了,腿肚子都哆嗦,自己站都站不稳,这不就不难想到她会出事,会摔倒,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