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不仅是程天的心里头清楚,就连妈妈她自己也知道。他这一个午,喋喋不休的,恬不知耻地和妈妈说的这些话,只是在展示他说话的技巧,而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起什么作用。算计我们都快放学回家了,他才走。妈妈等他走了有一会以后,自己才大哭一场,也不知道哭了多长的时间,过后自己就睡着了。等到大哥回来的时候,妈妈正在睡觉,所以他才没有见到什么动静,没有感到有不对的地方,看到妈妈挺消停,挺平静的,就放下心来,自己忙活做晚饭了。妈妈连晚饭也没有吃,一直在睡觉,我们几个就蔫不拉叽的,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实在太没有意思了,就上炕睡觉。谁也没人敢去惊动妈妈,谁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是好,都想到明天就会好了,睡一觉,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人都是有希望的,希望在明天,这是在自然,在正常不过的了,谁都会这么去想,这么去看,这么去做的。早上起来,大哥早已把饭做好了,我们几个懒散的收拾自己,准备吃完饭以后去做自己的事情。大哥让我去叫妈妈起来,我看她睡的那么的沉,就犹豫了一会,才过去叫醒她。等她起来,我们几个一看,都吃了一惊,吓了一跳,怎么睡了一宿的觉,人会脱相,整个的人瘦了一圈。她那红润饱满的脸上,爬满了褶子和皱纹,而且眼珠子塌陷,腮帮子抽抽着,紧箍在脸上,皮肤也变得灰羌羌的,没有一点光泽。都说伍子胥一宿愁白了头,看来是真的。你想想看吧,妈妈她就是在睡觉的时候,也同样在受着煎熬啊,不然也不会变成了这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一下子就老了十年都不止呢。这闹心的滋味,抽筋扒皮的滋味,真就不是好受的,真是太能摧残人了。妈妈她自己到是还没有觉得,她只是感到精神不济,身心恍惚。在大哥的再三劝说下,勉强的吃了一口东西,又接着躺到炕上睡觉去了。大哥这时候是真的发毛了,他让我们几个人吃完饭赶紧去上学,他自己也扒拉上一口饭,就急急忙忙,风风火火地去找村大夫去了。村大夫听完大哥说的情况,来到我们家认真地给妈妈把了脉,又用听诊器好好的听了遍,量过体温以后,也没发现有别的病症,只是心脉不稳,慌乱,气血不畅,虚弱。他也认为大哥说的对,是过度惊吓造成的,而且现在是很严重了。他也没有见到过这么严重的病例。一般的惊吓,睡上一觉都会好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