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力道顷刻间流失，胸腔里的空气渐渐减少。
盛熠挣扎着努力往海面上游，可身体的重量却带着他往下沉。
意识模糊前。
手臂被谁抓住，带着他往上游。
扑！
新鲜的空气充斥进肺部，意识重新变得清醒。
盛熠睁眼，看见了她。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顾宁昭脸色很沉。
语气冷厉。
“你不想要你的腿了吗？你知道这种情况下你的腿是不能支撑你游泳的吗？不要命了吗？”
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骂过人。
更多的时候，都是直接一枪解决的。
向来不废话。
盛熠呆呆地盯着她，生怕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真的……是你？”
他缓缓伸手，直到触上她微凉的脸。
真实的触感让他猛然回过神来，知道眼前的她是真的。
“不是我还能……”
顾宁昭被他猛地搂进怀里，双臂紧紧地环住她的腰身，像是要把她嵌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盛熠你松开，我们先上去。”
她想推开他。
他的腿不能长时间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
可他抱得死死的，反而越收越紧。
脑袋埋进她的肩窝，声音闷闷地传来。
“真的是你……”
他又说了一遍。
语气里满是庆幸和后怕。
耳边是他微微颤抖的呼吸。
顾宁昭怔住。
“比起腿，我更害怕失去你。”
脑袋埋得更深了些。
“顾宁昭，别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张扬不羁、游戏浪荡的他，此刻却像祈求着高高在上的神明不要丢下她的信徒。
顾宁昭：“……”
她什么时候丢下他了？
手比头脑更快一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抱住了他。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有多温柔。
“盛熠，先上去，上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