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却是第一次见着这道阵仗。
太子是和睦的,他的和睦虽带着皇权的冰冷和睥睨,却亦有温柔一面。
他善于等待,等待过程中极易给人机会,若是继续冥顽不灵,自然要接受皇权的审判。
太子今晚是在审判他?
为何?因为南苑之事?因为昨日之事?
他不打算给自己机会了?
“邓大人,请。”
邓贺忙止住胡思乱想,迈步跨过台阶,垂首跪拜在地,恭敬道:
“臣参见太子。”
崔锐从太师椅上起身踱至他身侧,笑着扶起他:“邓大人请起。”
他肩胛处昨日被箭矢穿透,今日他在此处裹了很厚一层细布,此时因躬身的动作微微撕裂疼痛起来,却在太子的动作下缓解了些许。
邓贺于一旁圈椅上落座,丫鬟们适时奉了一盏温茶递于邓贺手边。
他余光看见太子扣着碗盖优雅品茶,邓贺犹豫了半晌,还是将茶盏端起放在嘴边呷了一口。
不过抿了两口,齿间茶香四溢,他这才松了口气,放心品起茶来。
太子姿态悠闲,邓贺不明他的来意,只能若无其事的又啜了口,趁着眉宇低垂的瞬间开始思索今日鸿门宴的目的。
突然,太师椅上那人说话,邓贺忙打起精神看向上首之人。
“孤听闻邓大人受伤了?”
邓贺心上一跳,面上平静道:
“是,昨日臣刑审犯人时,那犯人突然发狂,与臣扭打在一起。
臣被一旁滚落的利器所伤,所幸那犯人很快被制止住,不然臣就要成为刑部的笑话了。”
崔锐淡淡道:“那犯人可是伏法?”
“自是,毕竟袭击朝廷官员可是杀头之罪,此举一出,即便他是冤枉的,也唯有死路一条。”邓贺笑道。
话罢,崔锐单手支着书案,微倾着身躯俯首看他,“邓大人说的不错,在大盛若是责打朝廷官员要罚四十鞭后以极刑处死;若凌辱皇亲国戚则是三代同罚,罪无可赦。那罪犯已是伏法,那邓大人呢?”
太子的嗓音明明极为平静,他的双眸也甚是淡然,可邓贺就是嗅出了危险的气息。
他立即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