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
不用想,亦知道是某个男人的杰作。
身下马车平稳地行进,竟让她有一种认命的错觉。
她本就不是什么事事顺遂之人,从小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及笄后又惨遭牢狱之灾,命运多舛,如今有一处栖身之处已是万幸,且这个男人对她尚还不错,只是不喜欢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山雀的叫声还在继续。
快要立夏,天气越发暖和,自然成群结队迁往栖息之地。
陆小桃不禁疑惑起自己与太子要去往何处,她悄悄挑起车帏,两只滚圆的眼睛往外不住探索——
一阵暖风袭来,远处柳绿桃红、斗色争艳之景跃入眼中。
原来是带她赏花来了。
陆小桃无奈叹息一声,如此看来,她先前的反抗完全是多此一举。
她撇撇嘴,赶紧缩回马车,刚想扒开腰间的手,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开口道:
“醒了?”
“嗯。”
陆小桃闷闷应了一声,其实太子不知晓的是,坐在他腿上的滋味并不舒服。
她也不知距今到底出发了多久,亦不知自己坐在他腿上了多久,更不知他腿有没有不适。
她如今是一点不理解他了,按理说他不喜欢自己,可待她亲昵的却让人遐想。
听闻她此言,崔锐大掌一松,陆小桃麻利地起了身,灵活地坐于一侧的锦缎上。
她刚垂首要倒杯温茶来喝,眼前已出现一盏冒着热气的白玉杯。
盏中的茶香氤氲在她鼻端,她眨了眨双眸,莫名望向男人——
他今日一袭玄衣裹身,墨发皆高高冠起,此时正微微倾身,双眸沉幽盯着自己。
着实怪异。
陆小桃腹诽了一句,挤出一抹笑颜来,接过他手中的茶盏往嘴里一送,浅啄小口,将白玉杯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
而后沉吟了半晌,竟发现没有话说。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她咳了一声,刚准备故态复萌,崔锐瞥了她眼,淡淡道:“马进说,京郊的花若再不赏便会错过最佳时机,孤便一早携你来京郊赏花。”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