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玉手镯,我敢说,在京城,除了沈玉容手上的那只,便只有我这只了。”
掌柜眼眸探向被女子指尖紧捏的镯子——
即便这只镯子没件体面的锦盒裹着,掌柜亦从其镯面的光泽和成色判断,这确实不是凡物。
他扬了扬眉,从袖中将早已准备好的五百两银子与办好的路引交给女子。
“这路引并不是以你的身份来办,若你走官道而去,未免怕中途暴露身份,但若走水路,便没有这个忧虑。”
陆小桃很想问,水路是不是得坐船?
可她将疑惑止在了喉间,她毕竟谎称去过江南,如何能在此处露馅。
还不如一会儿去农庄里问问小厮。
想罢,陆小桃笑着颔首:“谢谢掌柜指点,不过此事我自有打算。”
“行,”掌柜接过她手中玉镯,一旁的仆夫忙递上一只锦盒,掌柜将其小心放好,塞入怀中。
坐上马车后,掌柜撩起车帘浅笑道:“那老身便走了,姑娘后会有期。”
陆小桃礼貌颔首,立在原地看着马车扬起滚滚尘土,飞速而去。
待走了几里地之远,仆夫突然扯紧了缰绳。
骏马一声长嘶,在原地等待半个时辰后,蓦地调转了方向。
农庄内,陆小桃在小厮的指引下进了一间厢房。
抬脚刚步入屋内,汹涌记忆沸腾而来。
木窗穿壁,四瓣海棠型窗棂缝隙中,杨柳依依,湖水澈碧,几尾鲤鱼于池中穿梭,春意之景盎然。
窗棂旁陈着美人榻,榻边的方桌上,放了一盆兰花。
这是她那时无聊养的,每日照料它时满脑子都是张束。
那时不过几片兰叶,如今已是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除此外,这里的陈设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姑娘若有何吩咐尽管与奴才说,奴才便先下去了。”
陆小桃正要问他水路之事,听闻此言,自不放过此机会:“若是从此处去往江南,该如何乘船?”
小厮一愣:“姑娘,四五十里外便有渡口,您若想去江南那随时都有船可去。不过姑娘最好还是等等张大人,女子一个人出远门总归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