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嘟囔的女子。
他脚步迟疑了片刻,却终是迈上前去,立在床榻前幽幽凝视着她。
她静静地闭着双眸,小脸纠成一团喃喃低语,细密纤长的羽睫上坠落下点点晶莹,顺着尖细的小脸划至脸颊。
这女子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顽劣、最无状之人,眼泪总是不停的掉,毫无珍贵可言。
性子又总是偏激,阴晴不定,让人大为头疼。
尤其这女子昨晚所说,于他而言,他与她已然不可能。
即便今日乌勇将她带回出乎他的意料,他看在她曾经毕竟是自己女人的份上,收留了一下午,期间也未来看过她。
她面上的泪珠已快漫成山河,崔锐缓缓弯下腰,修长的指腹拭去她面颊上不断滚动的泪珠。
沁凉的指尖抚至女子的皮肤上,女子的啜泣之声隐隐微弱了一些。
喷在他食指的呼吸有紊乱之势,崔锐手指一顿,双眸于她轻轻滚动的眼眸上轻扫一瞬,微微拧了拧眉。
蓦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直起了腰看了她半晌,垂下眸转身离去。
忽地,他的腰被两只纤细的手臂紧紧抱住。
身后的女人泪如雨下,含着哽咽之声缓缓吐出:“我害怕,太子,我害怕……”
崔锐身子一僵,迈开的步伐生生滞在原地。
不过思索片刻,便知晓这女子的目的。
眸中的墨色翻涌出复杂之绪,他冷着脸掰开她的双臂,平静应声:“孤念在你身体未愈,原谅你的无礼。”
陆小桃不过刚刚醒来,今日又滴水未沾,身上无力,男人未用多大力,便已将她的手轻轻拉开。
跌坐在榻上狼狈望着他的背影,她微颤着嗓音又道:“太子……”
话还未说完,男人又重新迈开步子,背影干脆而薄情。
凝在眼梢的泪珠,终于随着男人的动作扑竖滑落。
她没救了!
她杀人了!
她又要去牢里了,她又要重新经历一遍几月前的痛苦了。
不行,不行!
小手抵着床沿快速下榻,光着脚踩在屋里冰凉的石面上,在男人手还未触上木门时,再一次搂住男人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