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确实甚好,可他那番不顾及自己脸面的奉仪一事,却让自己在卢府时不时遭遇异样的目光。
此事后,她便居于院中,品茶看书,也存着躲避崔锐的想法。
今日之事,她知晓她主动后又会被崔锐误会,可到底不能拂了钱氏。
即便不满梅香的贸然出言,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丫鬟,她自然不能容忍她被践踏。
“都给我放下。”
女子一声斥令,奴才们面面相觑,不由望向身旁的乌勇。
乌勇一看是沈玉容,思索了瞬,平静道:“沈姑娘,这是太子的交代。这奴婢着实没有规矩,不顾臣的劝阻,竟在太子商议要事时擅闯屋内,喧哗吵闹,若不施以惩戒,以后东宫威严何在。”
没了规矩?
这理由简直可笑。
他早没有规矩,晚没有规矩,在她将白玉镯还给他后什么规矩都来了。
眼见奴才们听闻乌勇此话后,落在梅香身上的仗棍越来越重,沈玉容只觉那一棍棍不是在打梅香,而是在笞自己的脸。
她紧咬着牙关,知晓今日的一切不过是他给的下马威罢了。
她将白玉镯还给他后,他隐忍多日,于赏花宴一事上落了她的面子,今日又找到借口发作,借此狠狠报复她。
可笑至极,虚伪至极。
若他想借此让她服软,甚至献上自己,她绝不会屈服。
沈玉容吸了口气,不去看梅香丢来的祈求之色,双眸深深望向乌勇,意味深长道:“乌勇,我从不会记恨世人,也向来会原谅世人,希望你自己把握机会,别成了那个例外。”
丢下这句话后,她再不看这院子里的任何人,绝然而去。
乌勇凝着那道背影,眉间微蹙,纠结片刻,还是让奴才们力度轻些。
毕竟,谁也不知晓太子究竟是何想法,若是太子来日因丫鬟之事与沈姑娘闹僵,到头来太子迁怒到他头上,可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连他都觉得无人可以动摇沈姑娘的地位。
乌勇刚吩咐完不过须臾,忽地——
“等等。”
一道沉冷嗓音响彻在院中,院中所有人皆躬身行礼。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