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吐词清晰,也掷地有声。
眼前一阵晕眩,此时此刻,她仿佛回到了九年前,第一次见他的那年。
那年他不过比她大四岁罢了,负手在檐廊下,居高临下打量着她,就像食肉的猛兽搜寻到一头猎物,跃跃欲试,势在必得。
沈玉容摇摇欲坠,十岁之后,这个男人像一条甩不掉的狗,如今,却对她露出这般表情。
崔锐已颇有些不耐:“将东西捡起来。”
沈玉容昂着下颌,攥着双拳立在原地不动。
崔锐轻眯了眸,语气平静:“看来,是孤往日太纵着你了。”
呼吸越来越急促,沈玉容的头颅自然也抬的越来越高。
即便抖如糠筛,全身还是一番傲骨。
崔锐眸中冷色褪去,只剩淡然如水,他径直翻开书案前的另一本公文,执起狼毫,垂眸问:“找孤有何事?”
一室阒静。
崔锐抬眸瞥向她,忽地轻笑一声:“既然无事,将东西捡起来,你便可以走了。”
沈玉容不言。
霍地,她深吸了口气,依旧不减脾性,直接转身离去。
崔锐未抬头,也未阻止,依旧手持墨笔,批阅公文。
突然,乌勇不知从何处窜出拦住了沈玉容,冷面道:“沈姑娘,您还未将太子的东西收拾好。”
沈玉容紧紧盯着乌勇,面上似笑非笑:“若我就不收拾呢?”
乌勇垂首未言,右手握上腰间剑鞘,缓缓抽刀。
寒芒一闪,沈玉容眸中闪过一片冰冷之色。
她垂眸扯出一抹讽意,高昂起下巴不依不饶道:“你有本事,今日便杀了我。”
乌勇拧起了眉,咽咽口水,瞥向上首从容的男人。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求救,崔锐摆摆手:“若是沈姑娘有此要求,那便如了她的愿。”
话罢,乌勇二话不说便将剑刃抵上女子的咽喉,瞬间,女子颈上便多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一切都仿佛停滞在此刻。
忽地,沈玉容后退一步。
她深吸口气望向崔锐,平静开口:“殿下实在是好大的威风。臣女实在自愧不如。”
崔锐未看她,手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