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最后一天,陆小桃坐在书案前努力的记着三字经上的内容。
“奉仪,今日的药该喝了。”
马进端来一碗药,陆小桃干脆接过,利落灌肚。
眨眼间,苦涩药味在口腔中散开,陆小桃眉头刚揪,舌尖已卷着一颗蜜枣入腹,眉目舒展开来。
见她心情似乎不错,马进笑着开口:“奉仪,此处是太子处理公务之地,哪能让您天天如此占着?您若是想背书,不如去一旁的条桌上……”
“不……”陆小桃知晓他想说什么,抓着书本转了个身,“那条桌高了,我坐着不舒服。”
一旁的紫檀木条桌高三尺,宽尺半以下,如何算高?
马进无奈劝道:“奉仪也知晓太子这段日子公务繁忙,诸多公文堆积,那罗汉榻窄小,一两个时辰还可,长久坐着腰腿定会不适,何况是像殿下这般已整整两日坐此。”
整整两日,太子挤在那小桌上办事,而奉仪占着一整张书桌每日捧着三字经读背,马进生怕太子反应过后责怪这位年纪尚小还不太懂事的奉仪。
可这位奉仪似乎有恃无恐,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马进隐隐感觉到二人间不一样了。
昨日膳桌上,膳堂送来了一盏萝卜鲫鱼汤。
谁知这位奉仪一见立马不高兴了,酸溜溜地说太子一点不在乎她,竟不知道她最讨厌喝鲫鱼汤。
“因为臣妾小时候被饿过肚子,饥肠辘辘之时去河里抓了条鱼。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煮熟,因为吃的狼吞虎咽,被刺卡住差点一命呜呼,侥幸捡了条小命,还倒欠大夫一两银子,臣妾还了好久才还完,从此臣妾看到鱼就讨厌恶心。
谁知,这么多年来不吃鱼,来了东宫吃了好多回了……说明殿下一点不关心臣妾的喜好。”
奉仪这个性子变得太快,明明多日之前,马进记得她还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如今当着众多人的面,都敢甩太子脸了。
马进眼睁睁看着太子从微微厉色至面容沉静。
停顿片刻,太子无言地举起食箸,夹了一筷柔嫩无刺的鱼肉放至奉仪碗中。
“吃吧,孤帮你将刺剔去。”
马进看到奉仪以极快的速度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