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识抬举,孤便让你永远留在这片江上。”
沈玉容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绝情的背影,伸长的脖颈直到长袍的云纹在拐角消失才慢慢垂下。
梅香惊惧不已,泪流满面:“姑娘,卢府的三姑娘说的对。如今奉仪得宠,太子的心都在奉仪那,即便您受了天大的委屈太子也不会在乎,咱们便别与奉仪硬碰硬了。”
是,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
所以,她要活着回到京城,再行报复之事。
在陆小桃不明所以的眸光下,沈玉容双手相扣,弯腿屈身,恭敬福礼。
“臣女之前僭越,奉仪还请受玉容一礼。”
赵灼扬了扬眉,瞥了眼太子,崔锐平静品着茶,未看任何人,一言不发。
赵灼又望向陆小桃,在度过最初的惊诧后,她已淡然如水,并未回话。
沈玉容双腿微屈,弓腰福身,未因这安静而放弃。
沉默寂然中,马进突然开口:“太子,乌勇说您有一封密报需要及时批阅。”
崔锐这才不疾不徐起了身,深深看了眼陆小桃后大步而去。
陆小桃不知他又在耍什么把戏,但自己总归不太在乎就是了。
赵灼急忙跟在太子身后,这女人之间的把戏他看着渗的慌,他自认为并不适合呆在此处,所以慌慌溜走。
一时之间,四处只有她与沈玉容和伺候的丫鬟们。
陆小桃若无其事地夹了两块板栗烧鸡,尝了两口便没了兴趣,捏着手帕擦了擦嘴,看都不看依旧行礼的沈玉容便大步而去。
一时无事,她懒懒地靠在船栏边凝着江面。
这几日一直都是风和日丽之态,这让陆小桃的心情颇为不错。
且这次坐船倒比来时要轻松很多,她也没有什么不适。
就是有些无聊罢了。
陆小桃凝着不停追逐渡船的江鱼,郁郁不乐地撅起了嘴巴。
此景被踏出舱房的崔锐瞧见,淡淡开口:“此处风大,为何用完膳后不回去休息?”
浅紫裙摆上的繁复暗纹在清风吹拂下曳起褶皱,陆小桃敛眸福身:“臣妾只是想出来透透气消消食,太子如此说,臣妾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