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王。
这农女保了容王一命,也是她的幸事,毕竟农女大盛有无数个,可是容王只有一个。”
是吗?
如此看来,的确是她陆小桃卑贱了。
容王为大盛开疆扩土,刀尖舔血。
而她陆小桃只是为大盛开垦农田,交一点不值一提的税收。
她每种出十五亩田,不过给朝廷分去一分。
所以,牺牲她一个农女,保全一个假死的容王,太划算了,
“可是她有血有肉,被打了会疼,被冤枉了会委屈,被鞭子抽了会害怕,她亦很努力地存活在这世间,就因为是孤女,性子差了些,市侩了些,便要遭受这无妄之灾吗?”
听云怔怔望着姑娘,不明白她刚刚还好好的,此刻面上为何会露出讥诮之笑。
听云忐忑试探:“姑娘,那农女已死,逝者已逝,何必因她而胡思乱想呢。”
陆小桃勾唇浅笑。
是啊。
不过是个农女,死了就死了。
有容王活着重要吗?
陆小桃重重喘了口气,愤懑从她喉间灌入肚腹,五脏六腑都被搅的生痛。
眸光中幻影重重,陆小桃急促喘息着。
她接受不了这一切,接受不了他们将她碾成碎屑,又拼凑成支离破碎之人。
她不停哆嗦着,因这难以承受的事实,因这难以忍受的病痛。
一道道鞭笞之刑在她脑海不停萦绕,解释声与不屈声最后变成哀泣和求饶。
他们用酷刑让她硬生生承认了自己是杀害容王的凶手。
她当自己倒霉,收留了一个王爷,还让其死在家中。
可最后,他们告诉自己,他不仅没死,还活的好好的。
可笑!
多么可笑!
陆小桃指尖发颤,直到邓贺举起那道沁着血的长鞭,浓郁血腥气扑鼻而来,冷笑一声朝她面上鞭来。
忽地,陆小桃死死抱住脑袋,惊叫一声,大喊着疼。
听云吓地急忙跑出去叫大夫。
她的浅绿宫服在陆小桃眸中划出一道彩色涟漪。
一个念头已在她心中滋生很久,如今占据了她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