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走到外间看了眼天色,若有所思地走到柴房开始烧水。
热气氤氲间,狡黠的双眸流溢一许精光。
当她再次踏入男子的屋子时,崔锐正解着衣裳,月白色中衣被血渍浸湿,干涸着贴在肩膀。
陆小桃立刻抬起双欲泫欲泣的眸,扭身拿了金创药,立在他身前直勾勾盯着他:“公子,大夫说,一日要换两次药,我来给你换药吧。”
崔锐指尖一顿,漆黑双眸无意望了她瞬,点点头。
陆小桃心中喜悦,只觉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上前一步,微微侧身,垂眸给他解开衣襟,看到男子右肩被血渍浸满的细布时,猜测着因是今晚这事牵扯到了伤口。
他个子高大,而她堪堪到他肩膀,鼻尖离他伤口极近,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很不适应。
几不可察间,她皱了皱鼻子,指尖刚触上细布,不可避免地碰到他裸露肩膀的肌肤。
瞬间,她便感觉手下之人微微一颤。
她手刚刚沾了凉水,指腹蕴着初春的寒气,男子身上又滚烫,加之受伤,对这温度应是极为敏感。
果然,上首之人咳了一声,眸光在她面上轻扫,无声接过她手中包扎之物。
崔锐镇定扯开肩膀上的细布,利落包扎好后,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递给陆小桃。
“谢谢姑娘,在下感激不尽。”
充斥着沙哑之意的低沉之语在陆小桃耳畔嗡嗡作响,她咽着口水凝着男子指尖的一百两银票,恍惚地分不清今昔是何夕。
财……财神爷……来她家了!
陆小桃小心翼翼接过,面上露出此生最诚挚的表情:“公子客气了,这本就是农女该做的。不过像公子这般财大气粗之人,还是农女见到的第一个。”
而这般人却被自己救了,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更庆幸今日的见义勇为之举。
若她早知晓他们所说的好人有好报是真的,她便应该日夜不辍地守在永清山下。
原来那些书生所说文邹邹之言全都不假,怪她从前太过市侩,太过现实……
这般想着,陆小桃喜滋滋地将银票塞入袖中,思考着一会儿将银钱和金镯藏在何处,要不全部塞入陶罐,找一处土先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