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重重起伏,缓出那口气。
“兄长!”上身衣衫褪下,云欢拿起白布给裴寂。
裴寂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东西愣了下,云欢是要他自己包扎伤口?
她也不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能自己包扎吗?
“我”裴寂想说他包扎不了,不知想到什么闭上了嘴巴,接过白布来,身子仰靠在后,健硕肌肉更加明显隆起。
云欢有些不忍直视,微微侧过身去。
她想下马车,但怕裴寂一个人顾不过来,便又打消那个心思,侧身站在那。
裴寂瞄了她一眼,拿起帕子擦拭流出来的血迹,时不时倒吸一口凉气。
听着那声,云欢又忍不住转头去看。
不知道怎么回事,伤口处又有血流了出来,顺着裴寂壮硕手臂成线滑下。
红与白的碰撞,莫名激愤人心。
云欢唇瓣浅抿,脚步一动想要过去帮忙,不知怎的又止住了。
她心里还是放不开。
她和裴寂是兄长弟妹的关系,裴寂现在这样的状态她应该避嫌。
可他是因为救她受伤,身边又无人,她怎能离去。
云欢不肯靠近他,裴寂也不着急,拆开细长白布往伤口处裹。
他一只手伤着,只能一手来包扎,身子虚弱仰躺在那,因为疼痛时不时发出呻吟,五官紧蹙在一起,满是痛苦。
他知道云欢胆小心软,这是在一步步攻她心。
只要云欢今天给他包扎伤口了,那对他的心思定会不一样。
到时就好办多了。
裴寂太会装虚弱了,有六分的痛苦,他能装出十分来。
云欢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迈步走上前。
“我来为兄长包扎吧。”云欢抬手想从他手里接过白布条来。
裴寂并未第一时间给她,而是抬起虚弱的眼看她。
“你不避嫌了?”他问得有些伤心。
那眼神似在无声说他为了救她受重伤,快要死了,她想的却是要避嫌。
云欢被说得哑口无言,并不是她要避嫌,而是他们之间的身份不允许。
“我帮兄长。”云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直接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