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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她早想说了,之前每次都在背面写,尽量节俭。但这两日对方用墨很足,后头不好写了。
谢晚意自小活得清苦,当了三年雁王妃也没学会奢靡,现在更觉一事一物珍贵。
裴恒见她小字写得比大字还漂亮,一笔一画独具风骨,可看了许久也没法想象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能比男子还更坚韧。
他见过的有别于内宅女子的只有姜岁禾,一心一意治病救人,胸有抱负比整日争宠干净多了。可即便是姜岁禾,也写不出这样的字。
裴恒换了张普通宣纸:匕首和武册可好用?
谢晚意一看不是洒金笺,心疼的感觉好了许多,匕首?
她放到地窖了,武册只有念左看得懂,拿去教念右练武了。
还有,谢晚意目中浮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武册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本《内宅女子手册》,打开第一页,内宅上位攻略。
当时清秋、簪雪和常嬷嬷都在,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神明也爱看街头两文钱一本的话本子?
而且这东西谢晚意从前看过,讲的都是如何争嫡庶宠爱。
她现在也用不上,不过当时那卖话本子的倒是没骗她,这本还真是畅销之作。
裴恒自己都忘了还翻到一本有关内宅女子生存的书传了过去,当时怕她斗不过她长姐,自己对于内宅手段也不是很熟悉,索性给了她一本书做参考。
但是那本书他也没看过,应该是从前谢晚意留在书房的。
他以为是正经书册,女子闺中必读之类的。
此刻,裴恒深邃明亮的双眼倒映出一行字:此等话本多是打发时间编纂的无稽之谈,神明还是莫要在这东西上头浪费精神。
裴恒把信笺拍到桌上,哭笑不得。
这女人还教训起他了?
等她吃了长姐的亏,再笑话回去也不迟。
方岭这几日难得出太阳,谢晚意在周围转了几圈,发现南区根本没有比小木屋更好的屋子。一对汉白玉耳坠才能抵两月租子的木屋,她应该是买不起。
而且这地方没有谋生之道,就算找到合适的地方,她也没银子买。
这一想,谢晚意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