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股血从身后喷到她脖颈,耳根和脸颊也湿了,如同雷电击打着灵魂,簪雪倏然僵在原地,渐渐失力,四肢都感觉不到了。
她要死了···
认命闭上眼,却有一道有气无力的笑声洒下来,“求神明有什么用,下次记得喊我的名字。”
“小爷的剑比神明快。”
簪雪呼吸一窒,有种脚都踏上奈何桥却被拉回来的不真实感,泪眼朦胧转过身,定了几秒,“哇”一声扑到尧子烈怀里哭了起来。
“尧护卫。”
声音颤到尧子烈心里,他立刻连提剑的力气都没了,“好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军营。”
“谢小姐很担心你。”
簪雪一路上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裳,后来甚至抓着他的剑鞘,走到有光的地方才看见脚下全是血。
军营。
谢晚意坐立不安,伤兵越来越多,新传送来的止血草又用到大半,好些将士才止了血就又替换去往风渊河。
明明分不清谁是谁,可她就知道有好几个将士再没回来。
战争的残酷,远非书上寥寥数笔,也非浓墨重彩就能描述。看着他们去时满志,回来白骨,只是一瞬间,谢晚意就觉得自己从前受的那些委屈、冷待什么都不是。
“小姐!”
簪雪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谢晚意猛地起身往前跑去,借着一点月光看见了,“簪雪!”
“常嬷嬷,清秋,是簪雪!她还架着个浑身是血的···快去帮忙!”
谢晚意本以为是念左,没想到是尧子烈!
“小姐,要不是尧护卫,奴婢、恐怕就回不来了。”簪雪吸了吸鼻子,这才看清尧子烈左大腿一道深至见骨的伤。
谢晚意喂给她热汤水祛寒,等她情绪稳定了才问,“念左和你一块儿去的东谷,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没同你一起回来?”
簪雪心里咯噔一下,念左还没回来!
她努力镇定心神,说道,“东谷当时被黑甲兵围着,不准我们进去,我给陈老十一个戒指,他才愿意帮我们给世子传话。”
“可还没等陈老十回来,就有罗刹兵过来了。”
谢晚意心道,难怪裴世枫那么早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