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意一一看过,面上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凝重,眉宇间也渐渐附着了忧虑不安。
“小姐,上头都写着什么?念左昏迷还紧抓着不放,而且用的是油纸,可见他想过避湿避水。”
簪雪心如刀割,当日要不是念左,恐怕自己早被罗刹兵折磨死了。
她都不敢想念左在乌格手里是怎么挨过这些日子的。
谢晚意把油纸整理好,随身放进袖袋,“不是念左写的,是李氏。”
“李氏?”簪雪意外,猛地想到她坠湖而亡的情形,“她死不足惜,一定是求小姐不要迁怒小敏。”
谢晚意没答话,这消息有些震撼,而且真假未知。
容她想想,再说。
太极佩一晃,羊肉馄炖的香味顿时刺激了嗅觉。
神明说,“抱歉,馄炖也晚了两日。附赠京城烟雨夜色一幅,恳请杏雨姑娘原谅。”
“唐末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
极简单却很考验功夫的几笔,勾勒了烟雨中的远山、隐月,还有泥泞的山路。画纸淋过雨,那份湿冷孤单的感觉更加逼真。
谢晚意仿佛置身其中,想到他独自一人站在雨里,说不出的清冷孤寂。
和她一样,心无所归。
谢晚意想了许久,写下:“吾心安处即自在。”
从前在谢府,她想的是过一日算一日,不吵不闹,也不求富贵荣华。后来骤然飞上枝头,夫君却连夜去了燕临,她一守空房就是三年,那时想的是尽职尽责顾好王府,不求情爱,只愿余生安稳。
可惜统统落空。
然而到了方岭,在这贫瘠苦寒的小木屋,她才算过得自在,只是又亏欠了神明。
雁王府。
程太医坐在外间,破例被王爷赏了一碗热乎乎的馄炖,原因是帮着王爷救了个不知身处何地而病重的一人。
到现在还觉不真实!
尤其那边儿还有个大夫,缠着要跟他交流针法。
程太医当时很为难,“王爷,黄帝内针是下官师父的绝学,就这么流传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下官只怕百年后不好和师父交代。”
裴恒眼皮都没抬,捂着唇咳得撕心裂肺,哑声道,“本王可是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