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张老脸都快丢光了。

    她现在好歹也是个管事嬷嬷,虽说在前院老爷那边当差。

    可谁见了她,不尊敬地喊一声“苏管事”?

    眼下被一个年轻的姑娘训斥,她的一张老脸,恨不得快要沉下来。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勉强缓过来。

    “月禾姐姐教训得是。”

    “我这不是拿不定主意,拉你过来商量商量吗?”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从荷包里摸出一块小小的碎银子,悄悄塞进月禾的手中。

    “姑娘快别生我的气了,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

    她一脸肉疼的拉住月禾的手,“我要真是个笨的,刚刚在议事厅的时候,就把那个泥腿子的事说了。”

    “又哪里会等到现在,把姑娘拉到一边来商量?”

    “你说是这个理不?”

    也许是那一丢碎银角子起了作用,又或许是苏嬷嬷说得确实有理。

    月禾的脸色渐缓,朝夫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才小心的将银角子,塞进自己的荷包里。

    苏嬷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在汪夫人的车队里面,浩浩荡荡的再次出发了。

    想着那个还像是二愣子一样,等在城西云来客栈里的余村长,她的心里竟莫名的生出一抹窃喜。

    就好像是成功捉弄了人之后,等着看后续的恶搞心情。

    那个泥腿子住在客栈里,一个晚上只用花三十文。

    即便算上伙食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想来一天顶多就花个五十文。

    她想到来的路上,那个村长抠抠嗖嗖的样子,只觉得让他在府城多住些时,就无比的解气。

    这边汪府的夫人,带着一行丫鬟婆子,还有家丁和护卫们,毫不犹豫地往余家村开拔。

    只为了能把她可怜的孩儿找回来,哪怕只是寻回他的尸骨,她的心里也能多少有些安慰。

    另一边的汪承运,可算是受了大罪啦!

    他只觉得这一趟余家村之行,几乎快要弄丢他半条命。

    此时,他正认命地背着个大竹筐,艰难地走在山道上。

    猛然“嗖”的一记鞭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