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孙家以及姜家族亲,大几百人的性命背在身上,再多个罪名又算个什么?
况且
姬豪尔打开面前的窗户,任由风雪拍打在脸上。
这个院子的人命,还没算上。
尤其是姜继业。
她讨厌这个年纪的男孩。
不,她讨厌所有男人。
这是一种天生的、未被驯化的思维。
她想把他们踩在脚下,狠狠拧掉他们的脑袋供自己玩乐。
从醒来遇到那顶花轿,听到轿夫们口中的不干不净开始,她的心中就慢慢燃起一团火。
踩死的那个轿夫,就像枯柴扔进火堆,小小的火苗立刻壮大。
她总觉得世界本该是她心里认为的那样。
除此之外,她的心里也有一丝没来由的「愧疚」。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做过非常后悔的事。
可是看镜子,她外表也才三十不到。
十几岁的她又能做什么抱憾终生的事呢?
「逃出去,然后活下来」。
这句话时刻回荡在她脑海,是女人的声音。
她很想治疗自己的“失忆症”,想知道是谁的声音日日夜夜盘旋在脑海,以及从前究竟做了什么事。
她对一切不了解的事物抱有天然好奇。
她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
如果有事情脱离掌控,她会让事情,或是人消失。
例如现在的姜家。
“为什么姜家能获得超乎想象的资源,甚至有巡司的亲自保护。姜枫,除了我,你别无选择。”
沉浸在哀痛中的姜枫,稍许惊讶地抬头。
姬豪尔继续说:“如果你做不到完全而绝对地站在我这边,我现在就杀了你。”
黑暗的北屋,夹杂着雪片的北风打到两个女人脸上。
咔哒——
窗棂下,一支打开了保险栓的手枪,正死死抵在姜枫腰间。
姜枫本能举起手,又回头看了眼床帐后的宋娟。
“姬娘子,我要怎么证明?”
姬豪尔冷漠地凝视她:“我要安全下山,不能被李家和今晚的事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