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春宫,萧珩看着顾攸宁用完药,又嘱咐了宫人小心伺候,便摆驾回了乾明宫。
“弦语,去把上次的药膏拿来。”
顾攸宁拉着檀音的手,仔细看了眼她脸上的伤。
“奴婢过会儿自己会上药的,主子还是先歇着吧。”
檀音忙福身推却道。
“你是为我受的伤。”
顾攸宁却很坚持。
檀音最后还是领受了主子这番好意。
“你放心,这一巴掌我定会让人还回来。”
哪怕帝王这次继续大事化小,顾攸宁也要给自己和檀音讨回公道。
她和峥儿上辈子已经把委屈和苦都吃尽了,这辈子她有一分委屈,就要别人还上十分。
“奴婢真的没事,贵妃娘娘有郑家做靠山,皇上怕是也不敢轻易动她,何况那两个内侍已死,贵妃又将事都推到了方采女身上,如今方采女又怀上了皇嗣,怕是……”
只能不了了之。
在后宫,皇嗣如同一道免死金牌。
“她的孩子保不住。”
顾攸宁面上浮出讽刺之意。
方采女想投效贵妃,但贵妃却最恨旁人为帝王生下子嗣。
郑贵妃怕是早就想好了要将今日的事都记在方采女头上,方采女有孕就够惊人,又突然出事,帝后二人自然无暇再深究其他疑点。
不过若是那两个内侍没死,郑贵妃兴许会将皇后也拖下水。
皇后……顾攸宁手指轻点。
郑贵妃在听到内侍身死的时候,脸上浮过的讶异之色不假,那这两个内侍死于谁的手已是分明。
就是不知皇后是将计就计还是主动……
方采女有孕的事,皇后真的不知吗?
……
乾明宫。
掌事大监曹忠已经低着头在御案前跪了半个时辰。
萧珩将旁边的一摞折子处理了,冷然的目光才往下看去。
“奴才该死。”
曹忠一个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方采女有孕?你这差事是怎么当的?”
萧珩顺手将手上参梁王在自己封地私铸铜钱的折子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