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在榻前冷冷地盯了这女子足有半刻钟,但女子就是旁若无人地哭着,帝王很想甩袖而去,但脚却是不自觉地走到榻前,将一旁还有些余温的毛巾递给女子。
顾攸宁没接,不过这次没把帝王晾在一边,倒是抬了头,哭声稍止。
帝王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在榻边坐下,用毛巾笨拙地给女子擦泪。
但帝王是真没伺候过人,擦起来轻一下,重一下,弄得顾攸宁皱眉偏过了头。
“嫔妾自己来。”
帝王刚要发火,手上的毛巾已经被顾攸宁扯了过去。
擦完脸上的泪,那通红的眼就更明显了,再加上止不住的轻声抽噎带着女子单薄的肩一颤一颤的,真是见者犹怜。
帝王头一次在女人面前觉出委屈来,他明明什么都没干,头先虽是斥责了几句,但一来是为女子好,二来他记得自己的声音并不严厉啊。
“怎么突然哭起来?也不怕峥儿知道笑话。”
算了,他一个天子和一个小女子计较什么,但他还是很想知道为何自己会被推到地上去。
想到方才的事,帝王不由地侧了侧身子,坐得更严实了一些。
“皇上欺负人。”
经过方才那一阵哭,顾攸宁的嗓子更暗哑了。
“胡说!”
帝王脱口而出,但见女子红红的眸子看向自己,眼里的雾气似乎又多了起来,帝王不由地暗骂了一声自己,可别又把人弄哭。
于是帝王伸手轻轻将人拉入怀里,大掌不自觉地握住女子冰冷的双手:“朕方才见你穿得少,怕被冻病了,才说了两句。”
这句话音刚落,顾攸宁就疑惑地抬头与帝王对视,伴着抽噎声问道:“皇上方才和嫔妾说了什么?”
萧珩:……
“嫔妾只记得皇上方才一脸怒气地凶人。”
“原来皇上只是提醒嫔妾穿衣裳,这貂裘是皇上的?”
顾攸宁没有注意到帝王的脸色,倒是一眼瞥到了自己身上披着的貂裘。
帝王的脸色从未有过如此精彩,这女子是到这会儿才神魂归位?
他唇开了又合,还是压着心底的憋屈,语气十分温和地问道:“朕又不是第一次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