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清茉的声音。
“段娘子。”靳盛泽看到段清茉微微一愣,眼前的女子许是哭了许久,一双漂亮的杏仁眸都红肿了起来。
她的脸上既有未褪的欢喜之气,亦有看到他伤口的愧疚之意。
“世子,昨日一切都太匆忙,竟无人注意到您也受伤了。”段清茉说道,“快换药吧,昭昭说得对,这伤若是包得太久又不透气,容易留疤的。”
“多谢段娘子提醒。”靳盛泽说道,他接过桂圆递来的剪刀自己剪开了布料。
黏着伤口的布料撕下来时还当真有些疼。
“昨日的事我替泊栩向世子道歉。”段清茉将药粉小心地洒在伤口的位置,“一切都是误会,他不知道您也是来救小花的,他还托我谢谢您,谢谢您与王爷为小花费了这么心神。”
靳盛泽极少与成年女子这般靠近,他不好意思地别过头说道:“那段娘子这几日有什么打算?马上就要过年了,您那弟弟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咳咳,不如”
“不如您就留在镇北王府过年吧,也免得您弟弟来回跑动。”
段清茉握着药瓶的手微微一顿,这话靳沙也劝过她。
屋内的气氛又沉默了下来,靳盛泽忍不住继续说道:“我虽不知您与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自从您走后镇北王府和父亲就好像成了个空壳。”
“老夫人被软禁,她府中的婢子婆子皆被打发了出去。”
“父亲整日像是惩罚自己般只睡两个时辰,清醒着的时间不是在书房就是在练武场,夜里总是要喝许多酒才能入睡。”
“昨日您与昭昭落水,父亲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我从没见过他这般不顾性命的样子。”
“这十年里,父亲想的都只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