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来了?”珍娘一个激灵坐起身子,还没等她从长榻上下来,正屋便也传来了脚步声。

    珍娘定睛一看,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段清茉。

    “段娘子?”珍娘惊讶地说道,“您怎么来了?”

    出了那些事,珍娘一时间可叫不出“段姐姐”这三个字了。

    只见段清茉一身雪蓝色锦裙,外面罩着一件青山色的袄褙,领口袖口处的兔绒还染着浅蓝色的斑点,衬得整个人柔弱却又清丽冷韵。

    她的脸颊还带着几分病态的红晕,哪怕只是微微蹙眉都极为惹人怜惜。

    “今日我来是为了谢谢你的。”段清茉抱着汤婆子笑着说道,“昨日若非你及时为淳哥儿止血,只怕我这弟弟也撑不到王爷派兵来的时候这一礼,还请珍娘你收下。”

    段清茉说罢将汤婆子递给了桂圆,而后双手交叠在身侧郑重地向珍娘行了个礼。

    珍娘连忙扶起段清茉说道:“这,这礼我受不得只是碰巧遇到了,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请王爷说您昨日落水后便发了热,今日可好些了吗?快到榻上再说吧”

    两人上了榻,珍娘便叫春溪去沏茶。

    只是珍娘走了这些时日,朝日院中也没供什么好茶,春溪端出来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

    珍娘喝了一口也变了脸色,只能讪讪地将茶盏放下说道:“对不住了段娘子,之前的事珍娘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向您说明白。”

    “那日我与王爷并未发生什么,醒酒汤中的催情药是姨母放的,我防了一手用浸满迷药的帕子把王爷迷昏了。后来我实在害怕,既害怕王爷追究此事,又害怕姨母不满我的忤逆,就谁也没告诉”

    “没想到这就生出误会来了,更没想到姨母竟会把我送走”

    “段娘子,先前我的确有几分攀附王爷的心思,这么多年我持家顾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的也不过是后半生有个荣华安稳。”

    “可经过这次的事,我是真的怕了我看出来的王爷心中只有段娘子您,我也不敢惹您二人的嫌,不如段娘子您同王爷说一声,放我出府吧。”

    珍娘这话一出,春溪是第一个变了脸色的人:“小姐!您要去哪儿啊!这,这除了老夫人,您哪有还有什么亲人,哪还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