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人已经进了院子,女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头上戴着一个白布帽子,将头发全部罩住了,一身灰土布衣服,脸上还挂着红色的砖灰,跟关彩凤长得有五六分像,正是傅春生的媳妇关彩霞。
她将白水胭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回头扫了一眼自己丈夫,毫不掩饰内心的酸意:“我结婚那时候,拿二百块钱彩礼你们都推三阻四的,还是老二大方,一出手就是一千块!”
石巧云瞪了小儿子一眼,这个书呆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连忙给大儿媳妇解释:“那是老二自己的钱,他压根没和我说这个打算,我也是才知道,再说了,你田奶奶当初也没说要彩礼啊。”
她后面这句话看似是对关彩霞说的,实际上却是在质问白水胭,当初两个老太太一起商量的婚事,田老太太的确说了,只要是他们能对白水胭好,就什么都不要了。
要知道白水胭那个家就是个马蜂窝,陈金凤她虽然没见过,却久仰大名,知道那是有名的泼妇,她们家答应这门婚事,可也算是救白水胭出水火。
白水胭是怎么好意思把这个钱收下的呢?
“得了得了,可别演了,究竟是不是老二自己的钱,谁知道啊,那钱上又没写着他的名。”关彩霞不买账:“娘,你疼老二,我们也能理解,毕竟他从小没在您跟前长大,您心里觉得亏欠他了,可您也不能这么偏向把?一千块钱,我跟春生两个人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得攒一年!”
她在砖厂一个月工资32块,傅春生35块,两个人一年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块钱。
这在农村,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也不怪关彩霞眼红。
石巧云急了:“我说了,我没给他钱,咱们家的钱都是有数的,我一笔一笔的记着账呢,不信你们去查!”
关彩霞冷笑:“算了吧,我虽然没念几年书,可也知道,想要平账还不容易,像是我们砖厂的砖,少几块直接写成破损,谁又不能专门去查那堆砖头子究竟多少块。”
石巧云有口难辩。
关彩凤连忙帮她辩解:“大姐,你明知道巧婶不是那样的人,傅二哥他”
“你闭嘴,你个没出嫁的大姑娘懂什么?别什么事都跟着瞎掺和!”关彩霞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