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的液体滴在脸上。
他小心翼翼睁开眼睛,何超满头是血,而他身后站着摇摇欲坠的肇倾期,她脚边是根血淋淋的铁棍。
“……肇倾期,你,他妈……”
何超的怒火攻心还没发泄出来,一阵警车鸣笛愈来愈近,何超捂着血头领着手下仓惶逃窜,肇倾期也应声倒下。
陷入昏迷之际,她听见了两担忧急切的惊呼。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扭头就看见床侧紧紧握着她手打瞌睡的福鼎鼎,她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两声焦急好像有他的声音。
她努力翻身去够床头桌上的手机,不小心扯到伤腿倒吸一口凉气,福鼎鼎惊醒,连忙凑过来扒拉她,嘴巴跟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你醒了?怎么样?是不是腿又疼了?要不要吃点止痛药?还是我去找医生来看看……”
肇倾期浅浅摇头,“手机给我拿下。”
一打开手机,肇倾期就看见无数条消息和几十个未接电话,她赶紧回拨。
对方几乎秒接,而且先发制人,“肇倾期,你怎么才接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舅……”
“舅你|大爷!”高加随火冒三丈,“别说那些没用的!在哪儿?”
肇倾期还犹豫,病房外走廊上一个人就抬着手机路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来市医院了……”
待肇倾期回神,手机里只剩一阵忙音。
高加随怕是把路上都闯了个遍,仅仅十分钟就从南区飙到了北区,进门的架势像是她把他的“小宝贝”大卸八块了似的。
“肇倾期!你|大爷的能耐了啊!吃个饭都能把自己搞进医院来,你怎么不一个窜天猴把自己啪上天?!”
高加随看着躺在床上的肇倾期,露出的皮肤没有一块好的,急得气了个心窝子上火,叉着腰破口大骂,“明明就是个十多岁的姑娘家,怎么还一天天的跟人打架,别以为你练过几天散打就举世无敌了,要出点事儿怎么办?!你忘了你之前……”
“舅,我错了。”肇倾期及时打断,抬头看他认真承诺,“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对着个“残废”,高加随到底舍不得再骂,长叹一口气,摆摆手,“毛仔子,你就把我惹急了才喊我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