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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师姐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但顾着师弟的面子又不好出言拒绝,怀年有些心疼,不愿让她心中焦灼,便站出来,道:“长老,现下人间兵荒马乱,实在不是办喜事的好时候,还是……容后再议吧。”
他说完,偷偷看了一眼师姐。杜瑶光涣散的目光中,有一丝悲戚。
怀年在大多数人眼中,怎么也算个良人。
心思正直清明,用情专一,体贴温柔,但是……
每当想起那个影子时,她的内心就会只剩下两个字——不愿。
虽然现在的他,令她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全是痛苦和愤恨,尤其是那张面具,将她二十多年的噩梦诠释地淋漓尽致。
但是当她看到那张面具下的脸呢?她会怀念南疆夜晚的风,那场牵手和拥抱,心灵相通的感觉,还会回味那带着苦涩的亲吻,反复品尝,温热到令她脸颊发烫。
然后她会骂自己不知羞耻,但是,那一刻,姜流只是姜流,不是姜焱凌。
这种内心痛苦的撕扯,她却一点也舍不得抛弃,已经成了钉在她心脏上的一部分了,可能永远,也抛却不了。
“听说你要嫁人了?”
身后这声询问,那熟悉的声音,就像在一块即将冻上的寒潭上重重敲了一下,冰块全部碎裂,潭水又活了过来。
这样莽撞,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杜瑶光一激动,扭过身看着他时,眼眶竟已经红了。
他没有戴着面具,正用那张她深深思念过的面容看着她。
“你……”
杜瑶光凝望着他,一腔热烈被她压了回去,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赶紧走!”
“我得到答案就走,一刻都不多留。”姜焱凌用请求的语气道。
杜瑶光听他这样说,看着他热切的眼神,心一软,没有拒绝。
“你真要嫁他吗?”
“关你什么事?我……”杜瑶光正要强硬回绝这个问题,但是一看他此刻黑色的如星星般的双眸,她又心软了。
究竟是多大的委屈,能让他这样的人看起来可怜无助呢?
能看出来他是忍着天大的焦急在平静地问这句话,要是她再激他几句,感觉他要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