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姨娘柔声细语地埋怨。
仿佛无意闲言。
实则故意挑拨。
“清如跟柳长安道歉了?简直是荒唐,生来猪狗一样的玩意儿,她也配?”柳文瑞大喝,怒气冲冲地向前走。
好像要去打人。
谁知又突然停了,恨恨跺脚道:“母亲现在喜欢她,要是处置了,倒惹得母亲不开心。”
“你告诉清如,让她耐心等等,待母亲那点慈悲劲儿散了之后,我就扒了柳长安的皮,给她出气。”
“二少爷对小姐的疼爱之心,妾身明白,可惜,不晓得要等多久,倒不如……”莱姨娘顿声。
眉眼间,似有无尽未言之意。
“不如什么?”柳文瑞拧眉追问。
莱姨娘便笑道:“柳长安有夫人护着,处置不得,但她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总有爹娘老子,弟弟妹妹吧。”
“若是她的家人因她受苦,她怕是要悔断肠子了。”
“这!”柳文瑞挑眉,若有所思转着扇子,片刻,突地一笑,“有点意思啊。”
——
时光苒苒,转眼半个月过去。
今日,是柳清如十六岁的生辰,宋氏亲自操持,替她备下小宴。
府里国公爷、两位少爷也请了假,早早回来参宴。
荣喜院里摆下酒席,柳清如趴在莱老夫人怀里,“祖母,我娘好坏啊,本来我十六岁生辰,爹要给我大办来着,偏偏娘不让!”
“咱们府里都说她宽容善良,怜贫惜弱,我看可不是,她啊,就对着那些奴婢下人慈爱,到把我这个亲生女儿给闪到一边去了。”
她哼声,边诉委屈边撒娇。
柳长安站在宋氏身后,一双杏眼冷冷凝视。
柳清如永远都是这样,用娇纵俏皮的语气,说着恶意满满的话,把人害得苦不堪言,万劫不复,她却委屈得不行,口口声声道‘无意’。
柳文柏等人还要说:她是天真可爱,想不到那么多,是柳长安居心叵测,自己眼脏,看别人也是脏的。
“哎啊,我的宝儿。”莱老太太揽着柳清如,声声哄她,“咱们家的宝贝孩儿,真是遭罪了。”随后,又转头,横眉冷对地骂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