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刺耳。
宫中女子盈盈掉泪,美如娇花,柳长安哭得并不好看,抽抽搭搭地噎咽气,生生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没有惹人怜惜的美态,却难受得那么真实。
“你一个小姑娘,险些被人拐走,害怕是应该的,没必要顾及孤在跟前,想哭就大声地哭。”
柳长安愕然,红肿的杏盈,呆呆怔怔地看着他。
好半晌。
‘哇’的一声,她蹲到地上,把脸埋进膝盖里,放声痛哭起来。
萧绰看着瘦瘦小小,缩成一团,哭泣都不敢示人的柳长安,烟眸散落一片阴影。
他突然想起,十几年前,那个笑容灿烂,粉粉嫩嫩的小姑娘,知道他要离开时,也曾这样放肆地哭过。
她抱着他的脖子,把眼泪和鼻涕都抹到他的衣服上,哭得张扬,又底气十足。
那时,只有八岁的萧绰,曾经苦恼地想过,等回宫,母后生了妹妹,他一定要从小带她,教她勇敢胆大,别像小姑娘一样,是个红鼻子哭包。
但后来……
小姑娘死了。
小妹妹也死了。
就剩下被父皇评价‘喜怒无常’的他,像个恶鬼一样,护着母后,在宫里孤冷地活着。
萧绰脸色瞬间阴冷,嗓音带着刻骨的凉,“带他们下去,仔细审问,查不清来历因果,不必来见孤。”
他指向那三男一女。
那几人神色一变,张嘴想要喊叫,侍卫们蜂拥而上,捂唇踹腿,一套熟练动作,四马倒攒蹄给捆上。
萧绰回头,伸出修长的手臂,用三根手指捏柳长安的后衣领子,像提着兔子耳朵似的,把她提拉起来。
“你跟孤去庄子洗漱一番。”
“泥球一般,像什么样子?”
他低声,烟眸有些嫌弃。
柳长安那股憋屈随着嚎啕痛哭发泄完,已经好受多了,只是哭得太狠,依然止不住抽泣,她鼻头红红,小声哽咽着垂头去看自己。
玉米地里滚了好几圈,摔菜,扔鸡蛋,她身上……
一塌糊涂。
不堪入目。
又黄又白,因为刚刚离太子近了,还往人家身上蹭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