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柏进了国子监,早晚请安都来不全,柳清如要么陪着莱老太太,要么跟莱姨娘厮混,基本不回正院,柳文瑞……
不是要银子,他也不愿意听亲娘唠叨。
明明子女双全,宋氏的正院却跟冰窖般,冰冷又寂寞。
柳长安离开时,宋氏站在门口,殷切地送她,见她回头,还笑着冲她摆摆手。
那场面,莫名让人鼻酸。
好像无数个黑夜白天里,柳长安也曾站在清云观的院里,仰头看天,热切地盼着,能不能有个人来看看她?陪陪她?
可惜,她们母女都没有等到亲人。
有的,只是死到临头。
今生不会了!
柳长安深深吸了口气,扬起明媚的笑容,冲宋氏大力挥手,得到她温柔的回应后,转身离府,回到聚宁巷子柳家。
进得门来,柳三喜迎过来,满脸欢喜,“大姐大姐,你今日也不休沐,怎么有功夫回来了,太好啦,你回来了,娘肯定会做好吃哒!”
“二哥前日在他们学堂里考了甲等,先生奖励了他二斤肉,娘非说要腌起来,等过节吃,现在你回来了,炖了吧炖了吧!”
她兴奋的小眼睛发亮,拉着姐姐的手,往厨房走。
柳长安纵容的笑笑,屋都没进,就跟妹妹去烧火炖肉了,晚间,父母和弟弟回来,他们围坐桌子,边吃饭边聊天。
柳旺儿因为学业有成,得了甲等,成了被家人夸赞的中心。
他不好意思地垂着脸,羞窘难耐,偏偏翘着的嘴角,掩饰不住他心里的喜悦。
十四年了,他从来没有被这样夸奖过,而且,不止是父亲姐妹们夸他,连学里的先生都说他有天分!
那他应该真的还可以,不像二少爷说的,是个连伺候人都伺候不好的小废物吧?
他可不可以,小小的期盼一下,他也是有用的呢!
要是能考中秀才,不,考中举人就好了,那样,他就能到书院里教书,慢慢攒钱,把父母、姐姐和三喜赎出来,置办个小小的院子,一家人好好生活了呢。
柳旺儿的心里,长出了一颗名为‘希望’种子。
这颗种子,缓慢又坚定地破土生芽。
那片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