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她微一跺脚,低声抱怨:“哎呀!这着装来装去何日是头?滥竽岂可充数?鱼目哪能混珠?我毕竟不是你!你还可藏在深闺,凡人不见。我这天天抛头露面,难免穿帮!说到底,咱们终要找个法子换回身子才是!如此阴阳倒置,出事只争迟早!”
听了这话,苏旭回想诗素离去时端详自己的怪异眼神,心头不觉凛然:“你这话说得倒也是。”
认识他十二个时辰,头一回让苏旭夸了,柳溶月如闻纶音、心头窃喜,她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满脸谄媚:“苏大人!你我换过身子也快一日一夜了。我时时寻思,为何会出了这等怪事?依我愚见,倘若能弄明白你我为何阴阳颠倒,再求拨乱反正之路,也不至茫无头绪不是?”
瞧苏旭似乎有些动容,柳溶月更添自信,她坐在苏旭身边轻轻地摇着“自己”的胳膊:“苏旭!我佩服见多识广。三句官话居然打发各路宾客!当真如同书里说的‘未出茅庐,先定三分天下’。那你倒是说说,咱们成亲到底有何与众不同,竟至阴阳颠倒?”
谁知那个被苏旭占了身子的“自己”却慢慢变得脸色难看,怔怔无言。柳溶月再想摇摇“她”的胳膊,居然被苏旭正色拂去了手指。
对方微微蹙眉:“说话就说话,干嘛拉拉扯扯?你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柳溶月不悦地嘀咕:“我此生还不曾与‘自己’不亲过!”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向后退了退。柳溶月从小养在深闺不识人,见了生人会受惊。所以,她本能体谅此时的苏旭不爱和人亲近。
毕竟,她自幼就不爱生人亲近。许是和他换了身子的缘故吧,明明苏旭从来不给柳溶月好脸色看,可她却下意识地将他当做了自己人,居然不由自主地坐在他身边来,也是古怪。
她却不知此刻的苏旭心中惶惑其实不亚于己。适才梳妆,苏旭看到菱花镜中“自己”青春貌美,莫名又想到了法场惨死的胡氏,他顿时心绪大乱。苏旭隐隐觉得:自己今日的际遇与胡氏之死恐怕大有干系。
看苏旭坐在那里脸色发青发白不理自己,柳溶月摸摸鼻子只好自说自话:“我觉得吧……你我成亲的日子不好!听丫头们说昨天月蚀应了凶象。还有初冬打雷也够古怪。再有就是洞房里居然着火了。”说到这里,她扭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