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房门一开,几个听窗根儿的小厮差点儿撞老爷身上。
屋内的气氛相当尴尬。
苏旭正被柳溶月气得额上青筋乱蹦,他都没想明白老爹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倒是那个不成器的柳溶月,看见“亲爹”如见救星!
她居然吸溜着大鼻涕奔跑过去哭喊诉冤:“爹!别让我念了,让我歇会儿吧。咱家大牲口晚上还有个歇呢,我怎么就不配有个喘气儿的功夫呢?”
苏旭都要气疯了!我废这么大劲教你念书,你出工不出力地念了个水过地皮湿!你还有脸说委屈!
柳溶月只听身后苏旭猛拍桌子:“驴能拉磨!骡能驾车!你胸无点墨,如何走马上任?你自己不用功,还有脸和牲口相提并论!”
苏尚书听了这话,气得胡子都要撅起来了,敢说他儿子不配和牲口相提并论?!这是要造反啊!
那日,温文儒雅的大学士指着儿媳妇的鼻子破口大骂:“无知泼妇!一派胡言!我竟不知世间还有你这等无法无天的女子!敢对丈夫如此狺狺无礼!?你爹就是如此养育于你么?”
给气到头晕眼花的苏旭猛不丁让亲爹喷了满脸唾沫星子,一时都没想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他顺口答音:“是啊!我爹正是如此养育于我!”
苏尚书差点儿没让理直气壮的儿媳噎背过气去!
他一甩袍袖,面如寒霜:“我来问你,你为何同你丈夫大呼小喝?纲常伦理,你还要是不要?女德女戒,你还守是不守?”
苏旭满脸焦急地辩驳:“爹!我在教旭郎读书啊!他年后就要去宛平赴任,此刻还迷糊若斯!过往学问悉数忘却,如此胸无点墨的相公,将来如何为民父母?我督促他日夜读书,如何叫错?有道是,子不学,断机杼!”
儿媳说得仿佛有理,苏尚书一时语塞。
柳溶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自父亲身后探出头来犟嘴:“子不学,断机杼。可不是子不学,断脊椎!爹,他打我!他奔死里打我!”
苏尚书听了儿子告状,不由对着儿媳吹更加吹胡子瞪眼:“纵使旭儿大病一场、神思恍惚,他也不是任你摆布的婴孩!我儿中过探花!我儿名声在外!你个无知妇道也配教他功课?!你也配对他大呼小叫?!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