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捶楚于他?你大逆不道!”
苏尚书刚要回头再斥儿子病后懦弱,竟被妇人欺负。却见爱子哭得梨花带泪,他依依拉着自己衣袖,含泪哀求爹爹庇护,看来好不可怜!
苏尚书再细看时,只觉儿子如今娇养得面颊细嫩、神情稚拙。旭儿自从大病,恍惚小了许多,如今站在眼前,居然有种说不出的粉雕玉琢、秀色夺人。试问天下哪个父母不爱俊俏儿女?
苏尚书看着儿子,陡然心头大疼:想我儿上次露出如此神色还是二十年前呢!
他伸手抚摸儿子哭湿了的面颊,声音不由缓和:“我儿不哭,我儿不哭。”
他回头责备儿媳:“便是念书,谁家先生不是说好道?似你这样如狮似虎地连打再闹,别说旭儿大病初愈经受不住,便是我这为官多年的老者也难免膝盖发软,差点儿当场……呃……咳咳……”
苏旭没听明白:“您差点儿当场如何?”
苏尚书当场瞪眼:“我没跟你说那个!”
苏旭垂头撇嘴,心道:还不是您老起的话头儿……
苏尚书翻翻桌上的书籍,见《中庸》、《大学》、《孟子》悉数被放在一边,只有《论语》被儿子牢牢握在手里。有道是“半部论语治天下”,这虽是杂剧之中的不羁言语。可要论做官,这本书装点门面,那是必不可少。
见儿媳倒是懂行,苏尚书心气略消,他批评儿媳言辞却未见缓和:“你那是教人念书吗?便是当场杀猪动静也不过如此!您那嗓门,我在二门之外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妇道人家河东狮吼,你不嫌丢人现眼吗?”
苏旭不服气:“爹!上任在即,他的功课还一塌糊涂。说也不听,教也不会,对着如此驽钝之人,我怎能不着急上火?自然忍不住高声!”
苏尚书顿时大怒:“胡扯!什么叫一塌糊涂?哪儿来的驽钝之才?还不是你不会循循善诱,难堪教育之职?要说别个还算罢了,若说教书育人,我是先帝的师傅!普天之下,还有谁比我更内行?老子自己就是状元!旭儿从小还不是我悉心教导才能成才?你这恶毒蠢妇,当面诋毁夫婿,实该重重责打,还不赶紧退下?!等我待会儿罚你!哼!在我苏家还轮不到你误人子弟!”
苏尚书扭头牵起儿子的手来,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