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儿,不哭。坐过来,爹爹亲自辅导你功课。”
苏旭这辈子从来不曾被老爹排揎至此,更有门外仆人们窃窃私语、对自己指指戳戳。
“妇道人家如此泼辣。”
“打骂丈夫,成何体统?!”
“怎么跟个野女人一般?又不贤惠又无品行。”
“啧啧,只怕是个克夫的白虎精罢?”
这些不堪闲话不断飘入耳中,苏旭顿时满脸羞惭,他从小到大从来没被人如此当面讥讽指摘。即便是同年进士奚落他功名不顺,也断不会这样对面品评,不留情面。心中怨愤到了极处,苏旭挑帘冲入内室,他赌气地想:爹!你就挤兑我吧!你再挤兑我,我就当场上吊给你瞧!
唉?我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简直活似个娘们儿!苍天啊,我怎么越活越像娘们儿了?
诗素本来觉得少奶奶打骂小姐实在过分,现在看“她”让老爷骂个狗血淋头,又觉少奶奶也挺委屈。诗素向苏尚书福了福,扭身追着少奶奶进屋好言安慰去了。
诗素现在觉得自己是他俩人的丫头。对占了小姐身子的苏旭,她莫名也待他不似外人。
坐在内室的少奶奶这回看来是气着了,“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胸脯急速起伏。
只看那样子,就是委屈大了。
诗素叹了口气,殷殷给少奶奶倒了杯茶来:“您消消气儿,润润喉,这两天闹得不善。老爷不让您教,您就歇会儿呗。外面的话,您也别往心里去。您家那起仆人您还不知道么?各个有口无心的胡说八道。”
苏旭愤而抬头:“我错了吗?我叫她读书有错吗?就要去上任了,她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要不是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怎么会大声小声?那就不会把爹闹来!说到底都是她不好!”
诗素想了又想,还是把含在嘴里好几天的话吐了出来:“您那么聪明的人,还看不出来么?我家小姐压根儿不想去上任。牛不喝水,您还能强按头吗?再说我们小姐也不是那块当官儿的材料儿啊,依我说不如算了。您把官儿辞了,省得她丢人现眼。您二位念念经、修修道,也许哪天碰上个高人就换回来了呢!”
苏旭泄气摇头,满脸悲苦:“那……不行的……哎……说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