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书颓唐摆手,有气无力:“外伤,家丑,唉……不足为外人道啊!”
王侍郎左右看看,新婚的苏旭并不在侧,心中狐疑:以礼而论,王侍郎算得苏旭恩科老师。他来拜见,苏旭不能不出来见礼。
王侍郎问道:“旭儿呢?如何不见出来?”
苏大人双目紧闭,颓然后仰:“这个畜生!我已把他夫妇轰出家门上任去了!你就别问了!”
王侍郎心中奇怪:想苏大人这宝贝儿子,聪明伶俐、容貌俊秀、从小出口成章,二十五岁就进士及第。这要还是畜生,那别人家儿子都掐死算了!转念一想,苏旭年前成亲,不过月余。小夫妻就被亲爹轰走,莫非这里有什么家宅不和、内眷纠纷?
既然苏尚书不爱多说,他也不好细问。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推人及己,王侍郎心中难过,不禁与苏尚书起了些同病相怜之感。
再开口时,王侍郎改了称苏尚书的字,以显与他推心置腹:“锡之啊。我说你家旭儿不错了!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该由他去由他去,可是咱们做父母的,哪个不是跟着他们屁股后头操心生气?世人皆是如此!不独你受熬煎!别个不说,就说小犬!那也不是个让我省心的东西!他不好好读书也就罢了,他还胡作非为,我这些日子,真是活活愁白了头发啊!”
说也奇怪,本来卧床不起的苏尚书听说僚属的儿子也不争气,顿时支棱了起来:“什么?!你说你儿子也不省心?”
王侍郎以手抚膺坐长叹:“锡之,你还不知道我家那个逆子?气死我了!”
苏尚书仿佛于茫茫人海之中,终于找到可以惺惺相惜之人。
他一把握住王侍郎的手,双目放光:“芝农!你儿子怎么了?赶紧给我说说!”
王侍郎一愣,顿时觉得老上司这神情,活脱是好容易找到个儿子不孝的给他陪绑,看起来很不地道。
但是想想他这上司为人还算忠厚,兼之自己这些日子委实让宝贝儿子气到发疯,无处倾诉!那也不妨说跟苏大人说上一说,好歹痛快痛快嘴头儿。
提起不成器的儿子,王侍郎胡子都撅起来了:“我这个孽子啊!说来丢人!亏他小时,桃花观的崔道士说,此子命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