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寻常要死也难!”
纵然被上司以如此诡异奇特的角度安慰鼓励,王侍郎还是满脸晦气:“锡之!你不知道!福江今日吞吞吐吐对我夫人说……说那寡妇有事要上门求我老婆做主。我媳妇嘀咕,这八成儿是俩人搞出了身孕,寡妇要打上家门儿!家门不幸啊!丢人现眼啊!要不是在家中坐不下去,我也不至于大年初一来叨扰于你。”
苏尚书闻听此言,忍无可忍、撩被而起:“这么说你还就要抱孙子了?!不行!这孩子太有本事了!老王!我想认你家福江当干儿子!这么说吧,以后你儿子就是我儿子,你孙子就是我孙子,我家要是绝了后,让福江的儿孙给我上坟!就这么定了!来来来,我这儿还有份礼物赠与我的大好义子!等到了初五,咱们就去奏请圣上。让吏部安置他弄个官儿当!”
王侍郎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苏尚书所说的礼物,是先帝文宗搬下的恩诏一道:倘苏尚书儿子科举不第,可授个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之职。做个七品武官,为国效力、以慰帝师。谁知苏旭一路科举、功名路顺,所以这道恩诏一直派不上用场。如今苏大人冷不丁收了干儿子,先帝的赏赐眼瞅着也要有了着落。
就这么着,游手好闲了二十多年的王大公子,大年初一把亲爹挤兑得有家归不得,胡乱找人数落他德行败坏,居然时来运转,这就当官儿了。
那日,王侍郎轻飘飘出离苏府,脚下软绵绵如同驾云,他当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道士看来有些本领!我们福江说不定真是福将一名!
王侍郎到府之后将喜讯一说,府中上下无不欢喜念佛!妻子仆人纷纷给老爷少爷道喜。
摒退诸人,王侍郎与夫人奇道:“我儿人在家中坐,官从天上来!可见这孩子念书虽然不堪,倒有两步时运不假。”
侍郎夫人孙氏爱子心切又心直口快:“我儿有甚不是?年轻子弟,吃酒听曲,交游广阔,也非大过。何人年少不风流?谁家炉子不冒烟?况且他从小运气好,你还不知道?想当初儿子抓周都能拽下来你腰上装银子的荷包。现在人家身不动膀不摇,年纪轻轻就当了官儿了,可不比你费劲吧啦,考到三十七才中进士强了百倍?”
王侍郎正要点头,忽而想起件大事:“那寡妇来闹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