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满脸坦然:“嗨!满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丫头姓窦,守的是望门寡,还被娘家逼着殉夫,这才拼死出逃,多亏咱家福江搭救,安顿在外头躲避。两人兄妹相称,并没有什么孩子!这姑娘说了,咱家门庭高贵,不敢承望进门。好在她自己颇能针线,想求大人给改名换姓在宫里谋个差事,领份儿口粮。从此绝了娘家婆家算计她的念想。我瞧了瞧,她针线精致,倒是能应这么个活儿。”
王侍郎惊异之下,旋即欣喜:“没有孩子就好!救个义妹无妨!她要入宫做事倒也不难。我去找个小官儿认她做个义女,然后荐给宫里的太监就是。只是宫里规矩大,她能吃这苦?”
孙夫人叹了口气:“宫里规矩再大,也只是辛苦劳作。她未嫁死了丈夫,她娘家爹为个牌坊虚名儿竟然逼她殉夫。入宫是干活儿,在家是要命。两害相权取其轻,福江修好积大德。你自去安排就是。”
眼看着一天云彩满散,王侍郎松了口气:“这小王八蛋逢凶化吉,看来倒有几分运气。”说着他一抬头,就见屋内放了些披红挂彩的新鲜果品,不由诧异:“这是寡妇送的?她苦命之人,你不该收礼。”
孙夫人捂嘴笑道:“那倒不是!前天福江出门闲逛,遇着个姑娘由舅舅领着买田地。相中一块儿近郊的平地,买不得几亩;一块儿远郊树林,能买半拉山头。江儿随口说山头地好,谁知买下三铲子下去,竟挖出煤来了,所以今天人家特意上府里道谢。”
王侍郎“嘿”然有声:“偏他有这狗屎运。唉,只盼着他以后好好当差。从此当真做个福将吧!”
宛平内衙
初一的早晨,外面“霹雳吧啦”响着鞭炮,炉内“哔哔啵啵”烧着炭火,柳溶月细细地帮苏旭梳着头发。眼看着“自己”的长发虽然依旧漆黑如墨,可因为疏于保养已经没有往日的顺滑可爱。
她壮着胆跟苏旭好商好量:“咱们好歹抹点儿桂花油吧。”
坐在妆台前嗑瓜子的苏大奶奶用力摇头:“不要!麻烦!”
柳溶月垂头叽咕:“吃不麻烦!”
然后,她就见千刁万恶的少奶奶在镜子里斜挑眉毛,厉声喝问:“你说什么呢?!”
柳溶月本能地一哆嗦,赶紧给自己打埋伏:“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