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卷子早不丢晚不丢,他们一来,就忽然不见了。不在这里,能在何处?案卷没有下落,你我如何交差?这柳师爷也不知何方神圣,匆匆露了一面就再无踪影。也是古怪!”
苏旭心中一凛:不知是何人指使他们前来搜屋的?
他就听到另外一人低声抱怨:“柳师爷古怪,咱们这差事更古怪!那案卷找到之后又待如何?拿回去的话不是打草惊蛇么?你说这位大人也是,好端端地翻这不能动的案子做什么!我算看出来了,那娘们儿谁挨着谁倒霉!她就是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那位“二哥”还未说话,忽听窗外恶风陡起,呼啸北风拍打窗棂。
一时院内飞沙走石,似乎能蔽当空红日。
那两个偷偷潜入的差役相顾停手,似乎有些心虚。
苏旭分明听到,其中一人声音略抖:“二哥!莫非……那胡氏真的成了厉鬼?!她是不是来找咱们伸冤索命的?”
苏旭心里一突:这案子果然还有蹊跷!
那个被唤作“二哥”的衙役声音也不太稳当,他有些烦躁:“不要胡扯!那小娘们活着老子尚且不怕,何况死了?”
说着,他忽然看向帘幕低垂的床帐:“这里还没搜过!咦?地上怎还有双绣鞋?”
帐内的苏旭就见一只毛绒绒的大手向红罗帐幕抓来,他心中着急,手下使劲儿,“唰”的一声,终于将雪白的褥里儿挣开道口子。
就这样,床帐一撩,光芒一透,衙役与苏旭结结实实地打了个照面儿。
屋内仨人,六目相对,齐齐变色!
苏旭定睛一看,不禁点头:果然是那日横穿后院的衙役!
而此情此景,落在两个衙役眼中,就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恐怖情状!
他们只见床榻之上,一个披头散发、浑身白毛儿的女子,正直眉瞪眼地从破碎的褥子里缓慢爬出……
她口中“呵呵”:“鞋……我鞋啊……”
苏旭还没待如何,那个拿着他绣鞋的衙役倏地白眼双翻,“嗝咯”一声晕倒在地。
另一个愣怔须臾,突然嘶声哭喊,撒腿就跑!
顷刻,院内,受惊的衙役口中乱呼“闹鬼”之声响彻了宛平县。
屋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