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仰头看他:“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个孤家寡人的县官该如何做?”
苏旭现在似乎也没有太好的对策:“见步行步吧。我觉得你从自己会做的开始就可以了!”说到这里,他“噗嗤”一笑:“做褥子不算啊!对了,说起褥子,这床新褥子够不够暖和?你睡在地上会不会冷?”
说着苏旭从罗帐里伸出手来,摸了摸柳溶月的鼻子。
柳溶月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见他刮了自己鼻尖儿,看来居有点儿开心:“还行,不算太凉。你如今是大老爷,接地气也不能冻坏了!”
划拉着柳溶月软软嫩嫩的脸皮儿,苏旭脑袋里忽然冒出些古怪念头:你说柳溶月这人啊,虽然胆小懦弱,好在细致体贴,也算能处。你说我要是不幸跟寒香换了身子,周姑娘肯定不能这么惯着我作威作福。
被“自己”如此轻柔地摩挲着,柳溶月很快陷入黑甜一梦。
迷茫梦中,她恍惚看到了温柔慈和的母亲,她母亲已经过世很久了,久到柳溶月已经不记得她的模样。但她始终觉得,梦中这个抚慰自己的就是娘亲,这世上只有娘亲才会对她如此不吝爱抚。
半睡半醒的柳溶月紧紧握住了苏旭的手,无限依恋地叫了一句:“娘……”
苏旭的手僵在半空,他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娘”后头那个“子”。
苏旭哭笑不得地想撞南墙:前些日子拿我当“姐姐”也就算了,这怎么三天没过,老子还长了一辈儿?!
这一觉柳溶月睡得黑甜如死,迷茫梦境之中:慈母还在身边,她同朝颜一样是无忧无虑的娇娇幼女,她也有父亲疼爱,也有母亲依恃,没人逼她出嫁,她也不曾变成个大小伙子还被逼着去当倒霉的穷官儿!梦里没有从里面缝上的褥子、没有多嘴多舌的王话痨、诗素不曾拽得无人敢惹、她也不认识母老虎一般的奶奶苏旭……
许是为了这个梦太过圆满,柳溶月将睡将醒之时,心里居然生出了一些怅然……
当然,等她醒全乎了,发现自己依旧是个睡觉都得打地铺的宛平穷官儿,柳溶月反手给了自己一嘴巴:我为什么懊悔这辈子没能认识苏旭?我天天黎明即起伺候奶奶梳头洗脸、让他数落得笔管条直,我过瘾是吗?诗素还每月挣一两呢!我这才叫起早贪黑、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