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溶月心头怪异,她问赵县丞:“此乃何人?”
赵县丞往下看了看,不由心头火起:“下面这个汉子,你为何站在耆宿列中?纵然是送你爷爷前来听宣,也需站在后面才是!”
那青年满脸忠厚、声音洪亮:“回大人的话。小子‘耆宿’!刚刚在宛平县龙道村买了房舍三间。昨日听村里保甲哥哥说,县令大人要找‘耆宿’。小的这一早儿就来了。大人,我都在这儿站了半天了,不知您找我啥事儿啊?”
赵县丞莫名所以地看向柳溶月:“大人,这谁啊?您找他也别这会儿啊,不合规矩。”
柳溶月满脸冤屈:“我什么时候找他了?我就不认识他!”
那年轻人不急不躁,依旧满脸忠厚:“大人,不是您找‘耆宿’么?我就是‘耆宿’!”
柳溶月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之人:“你几岁你就耆宿了?”
小伙子摸着后脑憨厚一笑:“回大人话,小的二十六了。”
柳溶月就是好脾气也要急眼:“我找耆宿宣谕,你二十六你起什么哄啊?”
那小伙满脸不解:“大人,英雄不问出处,耆宿为啥还分岁数?”
柳溶月气得面红耳赤:“人到六十才是耆宿,你才二十六你凭什么是耆宿?”
那小伙子满脸正经:“回大人的话。小的我姓齐名肃。不瞒您说,我从怀抱儿就是齐肃。”
柳溶月闻听此言,瞠目良久。
终于,恼羞成怒的县太爷一跺朝靴扭头便走,老实人都要气哭了:“羲和!他欺负我!”
倒是匆匆赶过来的王话痨对着那忠厚小哥儿瞧了半天,脱口而出:“这不是苏探花成亲那日赌赢了银子的齐小哥?!”
齐肃与王话痨对视良久,忽而笑道:“咦?你不是茶馆儿伙计话痨哥?你怎地在这里做了衙役?”
柳溶月满脸狐疑:“你俩瞒着我打了什么赌?”
齐肃刚要开口,立刻被王话痨死死地捂住了嘴巴,他满脸赔笑:“大人!大人!别说这没用的了。奶奶叫您回家去吃馒头呢!如此大事,可不敢耽误啊!”
柳溶月一把拍掉王话痨摁着齐肃的爪子,她满脸恚怒:“说!怎么回事?今天总不能你们各个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