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了苏旭给搭配的顿清淡饮食,不由神清气爽。
看在柳溶月生病的份儿上,苏旭没让她再去打地铺。
这一宿两人在床上用多余的褥子拦了条“楚河汉界”,就此同榻而眠。
猛不丁躺在苏旭身边儿,柳溶月这一下子可就睡不着了。
她翻过来,覆过去。她覆过去,翻过来。
折腾许久,柳溶月自己都觉得自己倘若是张烙饼,此刻怕也熟了。
想想这场无妄之灾的受惊,柳溶月不由怏怏叹了口气:怪不得人人都说苏旭克妻,果然谁跟他在一块儿谁倒霉。我俩搭伙,这才不到三个月,这要是真过一年,没准儿她已无福在怹老人家膝下承欢了。
唉……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伤心……
不行,我还得折俩饼儿,平定一下儿情绪。
正胡思乱想着,柳溶月忽觉身边儿有人伸手摁上了自己的额头,随即苏旭半睡半醒的声音缓缓传来:“不烧啊。怎么?又难受了?”
柳溶月悲伤地吸溜了一下儿鼻子:“我……我怕是就要死了……”
苏旭慌忙起身,他披衣点蜡,一把拉住柳溶月的腕子,悉心为她诊脉。
柳溶月见苏旭眼神清明,显然睡意已消,他神色慌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别哭你说啊!”
平生极少被人这样以关切的眼神儿看着,柳溶月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旋即她鼻子一酸,如见亲人,对着苏旭哭了出来:“苏旭……我……我是真不想死啊……”
苏旭大骇:“你怎么了?你脉象平稳,气色尚可!哪儿难受?你别害怕,我会看病!”
柳溶月呜呜哭道:“你会看病……你还要命……人人都说你……你是个克妻之人……哪家小姐和你订婚,都是非死即残……就算命的说我命硬……可没过百日……你看我就病了……我从小不爱生病的……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克的……”
苏旭闻听此言,默默良久,然后他轻轻地松开了柳溶月的手,语调万分低沉:“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察觉对方声息有异,柳溶月不由止住哭声,她从手指缝里觑胡着眼看向苏旭,就见摇摇红烛之下,那个眉目如画的“自己”寥落丧气地别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