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的,也必非赤贫小户,倘若把什么都抖落出去,那些女子此生没了结果不说,她爹娘夫婿难免跟着受辱蒙羞,原本悄无声息的丑事尽人皆知,他们心中能不怨恨?只怕从此迁出本地也未可知。”
他真诚看向赵县丞:“日后纳税少了这些富户,县衙也是麻烦。以我愚见,审案固然要紧,财税也是大事。赵县丞经手钱粮多年,咱们断不能为成全李司吏出一口恶气,坏了衙门收成,让你以后差事难办。”
苏旭这番话虽然不长,却字字句句说入赵县丞心里。
果然,赵县丞脸色微变,他不禁抬眼细看这位年少秀美的柳师爷,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见识。
柳溶月心中暗挑大指:可以!我们苏奶奶挑事儿向来是一把好手!
苏旭现在“女扮男装”,与赵县丞促膝相谈也刻意隐藏在灯影之中,开言更是刻意压低嗓子。
灯影明灭、细语低声,自美少年口中说破的人间是非,更有一种异常古怪的高深莫测。
赵县丞心道:诸葛孔明出茅庐时不过二十七岁,周公瑾官拜水军都督亦不过二十有四,我可真不能小觑了眼前这对儿少年。
他连忙钦佩点头:“正是这个道理,难得柳师爷想得透彻。”
然后,柳溶月就见赵县丞转脸看向自己,神情颇为推心置腹:“大人,既然定下了还是二堂私审淫贼的策略,那么宜早不宜迟,还请大人尽快提审,免得李千秋再生事端。”
柳溶月忧心忡忡:“倘若此贼在堂上招出许多闺秀隐私,我又该如何了结?”
赵县丞垂头想想,才恭谨回答:“其实此贼奸杀妇女非只一人,左右都是斩决无疑。大人只要将坐实的命案审问明白,即可结案上报。到时候周不周全,还要看顺天府尹和刑部堂官愿不愿意囫囵。”
说到这里,他眨眨眼睛,那意思显然是不知道顺天府和刑部会不会上下其手、再为了银子翻腾出事来。
柳溶月倒吸一口凉气,心说:敢情天下乌鸦一般黑,各个都是伸手的鬼!她神情不由沮丧了起来。
赵县丞连忙劝道:“大人,想天下之事,原也难定。您一心积德,苍天可鉴。咱们也只是尽人事罢了。”顿一顿,他继续说道:“只是大人问案的时候,李司